果不其然,就是此人,前次在關押鳳簫吟的監牢,就是此人出賣了我的全盤計劃
完顏永功鎮定地轉過臉瞪著此人,面上的失望遠遠多于驚詫“卿旭瑭,我多希望你是忠臣,你也確實差點讓我打消了懷疑雨祈出事之后,你始終不離不棄,你鼓勵我振作起來,原來你是為了鼓勵我振作起來好出賣我”越說越感悲涼,不覺睚眥俱裂。
“郢王,我”他作為府上的第一高手,四十三年卻從未得到過郢王最高的信任,實則他自己也明白,他和郢王并非同道中人,“宋匪北伐,家國兇險,我等不該”
“無非大義,呵呵,為了它,不惜舍身忘死、背信棄義。”郢王噙淚怒喝,“自你被先帝強行塞到我府上,我就知道和他完顏永璉才是同一類人,可是,既然已經錯過,那便別再心心念念了,我就這么好好供著你,你安安穩穩地看家護院不好誰想四十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逮著機會吃里扒外六月的時候,我原是帶著一勞永逸的想法讓你去接近曹王,我是怎樣的天真親手把你還給了他還這么晚才相信”
“王爺”卿旭瑭含淚回憶,可他不是紫檀,郢王也不是鄭王,終究他們沒能相融,他于王府,一直只是個脫節的存在。
在卿旭瑭失神的一刻,斜路驀地殺出一桿槍來,生生將他本就沒想指著郢王的朔風刀打偏。
郢王既然是提防著卿旭瑭的,自然也做足了被卿旭瑭背叛的防備,這些天來為郢王出謀劃策的心腹,正是此刻對卿旭瑭出槍之人。
“卿旭瑭,背叛舊主,何不自刎謝罪”郢王心腹怒喝一聲,提槍追刺上來,孰料他背后又出一刀,惡狠狠撞在他肩上,直將他打得暈死過去。
營帳內本就只有二十余人,先是齊心合力朝曹王劍拔弩張、后卻隨著卿旭瑭的亮出身份而涇渭分明、再又因為郢王早有準備而眾矢轉向,然而最終卻由于那個人出乎郢王預料而猝不及防,方寸角落里,立場的更迭、刀劍的變幻,竟荒謬地發生在須臾之間
“”郢王呼吸一滯,不可思議地轉頭看去,那是他在西線戰場唯二信任之人,他的好女婿,羌王青宜可“你”
“對不住了,郢王爺,我不能背叛舊主。”羌王說。
郢王一瞬就什么都明白了,區區一個雪舞,如何拴得住羌王,早在他來隴陜以前,羌王就是曹王的人了,雖然表面上看不出可是他不懂“這個曹王,假仁假義,有什么好跟隨”
“與我無關。是我的好兒媳,去年隴右與羌兵同袍,有著過命的交情。”曹王一旦說起那個不在此地的楚風流,便是無比的自豪。
“哈哈。”郢王笑了,今夜,猝不及防的是誰行動機密如斯,整個曹王府誰都窺不到時機他圍攻曹王真是多此一舉,徒向這羌王暴露了發難時機,中線那些人只怕早已掌握,完顏君附等人,根本不是沒有戰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