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采奕既驚又喜,如在夢中,久矣,才噙淚點頭,“會,會一直在。”
十月末,“宋恒下落不明,寒澤葉數度病危”“天驕、越風抵達河南,但無法改變中線危殆”同時傳到林阡耳邊,彼時,他因為楊宋賢的緩沖總算不再為吳越之死瘋魔,多事之秋也不可能有多少空閑再用來傷悲西線和中線這般緊急,他卻來不及抽身去救更不能去救,只因為東線一樣危如累卵楚州才定、淮西不安故而吟兒已在收拾行裝,不日便與他前往迎戰。
林阡不可能離開東線,那西線中線還能如何只能像相信自己那樣,相信自己所有的麾下。“宋恒是個求生欲極強之人,必然會想方設法通風報信,澤葉雖然數度病危,卻未必不是欺騙金軍。”
“隴陜的掩日一脈雖受到金軍內亂影響,好在不曾有人員損失,風頭過去,終究會確定宋恒所在。”柏輕舟也這般分析。
然而中線全面潰敗,慘不忍睹,林阡和柏輕舟一時沒找到緩釋的理由
好在,還有畢再遇。
“老夫雖與趙淳相交不深,卻不覺得他是個不戰而逃的膿包。”畢再遇聽到盟軍的中線戰況時就搖頭說不對勁,待收到官軍所言的中線戰況,更加對林阡互通有無“趙淳他麾下兵馬,和我楚州大軍一樣,是看到金軍兵鋒極銳、敵眾我寡,才決定棄守江北,焚毀樊城,嚴防死守襄陽”
“如此。他之撤逃,根本不是不戰而逃,而是堅壁清野。”林阡點頭,理解,“樊城內外軍民,想必他也保全。”
“可是,我軍為何不知,還罵他是逃兵”吟兒疑道,“還有,他為何這般不自信且不說天驕和越風他們已經到了,就算穆、彭兩位將軍和陳軍師,也能撐好長時間,沒必要自焚城池,漲了金軍士氣以為他不戰而逃。”
“官軍和義軍,很可能是被人雙面蒙蔽,才導致相互的不信任和越來越深的誤解”楊妙真跟在他們身邊久了,看問題一針見血。
“妙真,說得對。輕舟,立即對陳旭修書,叫他無論是否渡江,都務必先去與趙淳溝通。”林阡說,豈止明面上的這一點,暗處,海上升明月,他也必須讓“真剛”通知新上任的落遠空,盡快把“朱雀”這個心腹大患剔出來,無論他是不是那個雙面蒙蔽的罪魁禍首。
對,那個確定存在的朱雀,還不一定就是導致蒙蔽的人。最可怕的,永遠都不是間諜
靜下心后,林阡和宋賢都分析過,吳越之死疑點重重,譬如,他不可能不隨身攜帶信彈,事發地據說離李思溫不遠,怎會有大半夜都“下落不明”當真是段亦心這個“間諜”干的,還是說宋軍自己內部出了“叛徒”
須知,叛徒比間諜,更容易雙面蒙蔽啊。
更可疑的是,十月二十那晚,李思溫魚張二還未戰敗,吳仕作為掎角之勢,便送出了危殆情報給洛輕衣,間接導致了鄧州據點的傾覆。雖然官軍事后解釋說,“亂中出錯”,也不排除控弦莊故意給個假情報來分化林阡和吳曦,但是林阡不得不留著這樣一絲懷疑的念,沒有證據那就找證據,所以,“告訴曹玄,加緊盯著吳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