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男人已然不是我的,我也不是沒他就活不成。”慕容茯苓淚中帶笑,“盟主”
吟兒直言不諱“慕容茯苓,好好想想還要稱我盟主嗎,慕容荊棘是我殺的,司空承也是我關了,楊葉更是我徒弟勾走。”
“我知道司馬幫主為了救他殞命,也知道姐姐誤入歧途想害盟主,更知道盟主曾勸楊葉回我身邊古往今來成大事者,無不放下私人恩怨、明辨是非善惡。我雖然對盟主有私恨,但卻和世人有同仇。”不聊不知道,慕容二小姐原來是個這么高的心性,“盟主,茯苓一來想還盟主一個勸他回我身邊的恩,二來,一定要換一種做法,完成父親和姐姐沒完成的志向,三來,不想比司馬幫主差。盟主,你可愿意給我這個機會嗎。”
“不試試看的話,誰知道你是不是莫邪劍更好的宿主呢。”吟兒在心里說,世事或許就是這么巧合,歹毒如慕容荊棘配不上的劍,胡鬧的慕容茯苓才是真正的主,若然那樣,也算是對慕容山莊的慰藉,十二陣眼里他們終究占了一席之地。
另一廂,孫放也對吟兒真情實意地訴衷腸“師父壯志未酬,徒弟槍鋒不藏。”一邊說一邊咳嗽,樊井給他看,說他舊時的內傷發作了,吟兒問他是何時受的,孫放回答說“是北伐的時候,打壽春落下的。”
“壽春之戰實在輝煌,我們小秦淮節節勝利,只可惜沒能一直保持。”吟兒立刻意識到,孫放是個功臣。
“還不是怪慕容山莊嗎,盟主原該將他們斬草除根。”孫放眼含憤怒,不曾掩飾分毫。
“當時想著,姐姐犯錯,妹妹未必唉,孫香主,你們是否有積怨怎么她與你突然就打起來”吟兒知道,慕容茯苓人前并沒有咬孫放是奸細,想看看孫放視角的慕容茯苓是怎樣。
“前幾日她便來了建康,對我小秦淮挑釁,又說終有一日會扛抗金先鋒旗云云,我對她說我們沒空與你啰嗦、都是要去前線的人。沒想到她氣不過,竟跟了過來。”孫放嘆了口氣,“我原以為她只是想爭一口氣,誰料她暗藏心計,只怕是要報她姐姐的仇。”
“竟是如此。”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慕容茯苓再令她感動終究也是一面之詞,當然,孫放再義憤填膺也一樣。
那時,樊井對吟兒使了個眼色。
真不愧是個細作頭子,吟兒之所以帶他前來,哪是來給孫放或慕容茯苓治病看傷的其中一個目的是防止自己大夢丸的藥性突然發作,另一個目的正是趁自己跟他倆交談時讓樊井給把著脈測謊常人的脈搏會跟著情緒起伏有變化,不同于慕容茯苓的全程合理,孫放在說到建康之后,脈搏節奏莫名地沒有跟著情緒跑,跑歪了是因為所想和所說不一樣,換而言之,口不對心有假話,甚而至于是編造。
吟兒和樊井來之前就講好了暗中合作,樊井把脈,她引孫放和慕容荊棘多說多聽,多說話才能露餡,言多必失;多聽話才能軟化,良心發現。奈何,他們說得都比聽得多。
“孫放,糧草軍器就在城下,你帶些親信,同我來取吧。”吟兒打定主意,狠下心腸。
“好,一日之內,必教慕容山莊抱頭鼠竄”孫放笑得無邪。天可度,地可量,唯有人心不可防。
既然判斷出了是孫放和金人勾結,吟兒到城門口就立即變臉、一腳把孫放勾倒在地,同時沖著樓上的小秦淮和官軍大喝“練兵”林阡說過的,匈奴在側,有內亂就當練兵之用
城上倏然火光通明,墻垛后厚積薄發的葉文昭,當即帶著宋軍解決起城下叛亂,當是時,官軍義軍齊心協力,或開九車弩,或引尋常弓,一時之間箭矢如雨,孫放等人始料不及,第一時間不是呆若木雞,而是本能地沖著鳳簫吟和樊井劍拔弩張,更加證明了鳳樊二人的判斷無誤。
樊井這才發現這次危險程度不是零始料不及,呆若木雞,險些被孫放一槍刺中,所幸被鳳簫吟一劍擋在身后“還不下來救大夫他出了事誰擔待”十三翼當即有人下來幫忙,那可不,有樊井在他們能肆無忌憚拼殺,沒了樊井可怎么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