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否曹大人臨陣脫逃”眼看又一輪爭議便要開始。
“相信他,像相信我那樣地相信我所托付的人。”林阡說罷,無人再妄議。
“好,那就等他回來,我等相信主公。”郝逍遙接過林阡期待的眼神,率先點頭。
癤子發出來了就好。
臘月初一,林阡重新整合了周邊所有能聯絡到的勢力,包括宋恒、孫思雨、杜比鄰為首的義軍,亦不缺李好義、李貴、周吳鄭王等官軍,這些本該是一體,力同心方可擊敗楚風流。
“南宋官軍并不是人人都與金軍勾結,南宋官軍并不是人人都與金軍勾結,多事之秋,能爭取到一支官軍合力抗金都應當爭取”是,不僅西和如此,大潭、成縣,到處都有寧可違抗上級軍令亦要與盟軍同仇的官軍,再少都是燎原之火,需要林阡以勝仗添柴。
初二,周吳鄭王之一的李云飛來見林阡,老當益壯的他,近日一直在大潭一帶游擊,提起李好義等人仍在西和力戰,王鉞薛九齡等人則堅守于成縣,地圖上,這三個地點從左到右列在伏羌城和北天水的下邊。
李云飛與林阡沖破險阻會面時,北天水大半已回到了宋軍的手上。林阡的第一戰,正是教宋恒繼續守妥伏羌城,而他自己則帶西海龍等百余精銳,朝著二王爺和楚風流所在的皂郊堡速戰速決。那發生在他回到西線的第二晚,二王爺剛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楚風流亦不慎計算失誤,和術虎高琪、羅冽一樣,面對他這張滿的彎弓、激發的弩機,竟如同湍流奔瀉下的碎石,雄鷹搏擊下的雀鳥,不堪一擊。
林阡選擇在第二晚出擊,當然出乎了楚風流的意料,這并不是正常林阡會捕捉的戰機。
“林阡回來的當晚,才是突襲我們的最佳時機。”楚風流深諳兵法中的“善戰者,其勢險,其節短”,料定林阡會在下戰書的下一刻就連續作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奔襲,那樣便會給予自己毀滅性的打擊。所以楚風流回到皂郊堡就做足了防御,誰料一日一夜林阡都沒到,金軍的防守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細作和探子都告訴楚風流林阡悲痛欲絕,問責之際忙于安撫,整合官軍義軍人心
“是了,寒澤葉與聶梓嵐之死,造成宋軍人心不穩,難以力同心。”這正是楚風流親手推動和想要見到的,原來林阡又一次被小人撼了大局。楚風流一笑,才松一口氣,話音剛落,林阡一行就突然從天靖山繞過來、居高臨下地對她背后突襲始料未及
不錯,雖然那時人心并未整合,但金軍軍心更加慌亂,林阡選擇的當然是鋌而走險,就用這支還沒安穩的大軍,來打楚風流更不穩定的麾下,第一天不打是算到你即使慌亂還會繃緊這根弦,第二天立刻打是等你們慌亂的同時心力交瘁
宋軍大獲全勝,楚風流不得不帶著昏迷不醒的二王爺從皂郊堡南逃,倉惶朝著大潭方向丟盔棄甲安營扎寨,林阡在陣前表現得無比猖狂,大吼“逃到哪我殺到哪”,金軍潰不成軍,從皂角堡失到鐵堂峽,不少地方都不戰自退,林阡還不依不饒,和宋恒兵分兩路鉗擊,無所謂自己身上中箭,一副走火入魔的囂張模樣。
“林阡走火入魔了”雖嚇得西和的大王爺、成縣的完顏承裕都噤若寒蟬,卻也驚得這些地方不少南宋官軍忐忑不安。
短短幾天,抗金聯盟一邊對外勢盛,一邊對內融合,怎能不迅速奪回北天水,給伏羌城找回掎角之勢向東收復完,立刻向南阻擊,金軍宋軍眼中的他,正是七年前吟兒“戰死”后勢如破竹殺上川北的那一個,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