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襄陽萬念俱灰時,她曾想,以后我什么都不管了,只做一件事去西線,找到母親這輩子都愛恨交織的父親,與他相認。聽說人間蒸發的他近來有了音訊,她才想去萬州然后與宋軍作別北上。可惜,她還是距萬州幾步之遙的秭歸倒下了。
恍惚間,好像聽到越風、闌珊等人呼喚她,可是,她沒有半點力氣回應,哪怕他們曾到過她的頭頂不遠,可是那些聲音漸漸地又越來越虛。
她以為她這次是死定了,誰知就在那時,好像有人躍到她身邊將她一把抱起,正當她以為那是盟軍中人大喜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卻是那個衣冠楚楚卻目露猥瑣的卿未晚
沒錯卿未晚是要來救心上人的,先前在郢王府中交往時,他就愛慕段亦心的高挑優雅、端莊大氣,卻因她素來冷厲而只能以禮相待。
不巧的是她先被卿旭瑭刀法傷及、落崖前又被卿未晚撕了衣角,此刻衣衫剛好微露半邊,胸腹之間雪白得耀眼,除此還有她修長勻稱的腿,受傷流血反襯出未受傷處肌膚的瑩亮。乍見伊人奄奄一息躺倒在地,柔弱得和平日里大相徑庭,卿未晚欲火中燒,就地便要對她上下其手2。
“賤人,別亂來。”段亦心拼盡力氣才擲出這幾個字,而他望見她高聳的胸部好看地起伏,忙不迭地立刻給自己先寬衣解帶,僅剩的半點理智都是在想怎么防止她咬舌自盡“亦心,唯有這樣,你才能被我收服。”
“找死嗎”段亦心羞憤交加,冒著經脈逆行的危險強行調運氣力,可是無論如何都調運不到直到衣衫被他撕扯開后才總算揮出一掌,正中他鼻梁將他打得滿臉是血。可惜卿未晚獸性大發,一邊擦抹一邊繼續朝前,她拼死抵抗,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記得自己應是守住了、可惜視線越來越模糊,她氣息若有若無,這一掌、可能是最后的也是最重的一掌了
回光返照,猛然聚力,意圖捏住他手腕、先震死這禽獸再說,不料他竟然好像比卿旭瑭內力還強,不僅沒能被她震死,而且還反過來擒住她手狠狠往下壓,還想要繼續對她上下其手
她柔軟的身體凄然一顫,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生死一線,無能為力,唯能像尋常女子一般,對著那只厚實有力的手咬出全部的力氣,卻沒聽到期待中屬于卿未晚的慘叫聲,他,竟然比她還堅定地寧可強忍著被她咬傷的痛楚還在上下其手
不,不對,他沒有對她不敬,只是在給她按壓急救卿未晚也絕不可能有這么高的內力她忽然感覺得到,原本就快身無寸縷的自己,身上好像被罩了一件暖和的披風。
“還能咬人,死不掉了。”那人微笑,聲音耳熟。
當知覺漸漸清晰,她聽清楚了這個人是誰,轉頭看他,正要感謝,可輕輕一動胸口的血就染透了那披風。她劇痛難忍險些暈去,若再不處理傷口,她還是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