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狼一怔,猜出一二,“王爺”凌大杰在側,一頭霧水,只嗅出氣氛的緊張。
“準備何時向我坦白,文縣四村血案的真兇”完顏永璉話音剛落,凌大杰不禁一震,轉頭看戰狼不置可否,驚訝至極“不是林匪竟然是你可是”可是,這和曹王府原則相悖、和兼濟天下情深義重的王爺南轅北轍
“王爺,何時發現”戰狼面不改色,只在意完顏永璉的看法。
“前日對戰,你打得林阡喘不過氣了,他都克制著自己不入魔,這樣的人,會濫殺無辜而他那種戰力,世間幾人能模仿”完顏永璉昏迷的這幾天,顯然全想徹了,“又是何人,從始至終要推動他入魔,不惜一切代價”
“瞞不過王爺。不錯,我到西線來的第一刻,就想借階州之戰害林阡身敗名裂。”戰狼雙目凜然,“然而薛煥之過于迂腐,竟幫他逃過一劫薛煥之完全不懂,那只會害更多人。”
“段煉,你糊涂啊,昔年你就是因為幕后黑手給淵聲捏造濫殺而受害,如今你自己卻做了幕后黑手去給林阡捏造濫殺”原來王爺大部分負面情緒都是來源于他。
“王爺,怎就斷定是段大哥”凌大杰不解地問,盡管戰狼已經承認所作所為,他還是在盡力緩和氣氛。
完顏永璉與段煉四目相對“你來西線見我,決策時說王爺,我與煥之立刻動身回七方關。這個回字,說明了一切。若不曾去過七方關附近,你怎會說回”
“王爺,林阡和淵聲一脈相承,段煉必須用極端的手法。”戰狼正色,繼續以說服口吻。
“昔年你意氣風發,也是沖在殺淵聲的最前面,可你,卻橫死當場”完顏永璉不可能希望看到淵聲事件重演,因為淵聲當初被冤枉而入魔屠戮、第一個殺害的就是他段煉“三十多年過去了,你竟還不曾吸取教訓,竟教我也陪著你瘋了這么久那日,萬一他入魔你沒壓得住,你只會最先以身祭刀”
“王爺雖然我用的手法激進,卻并不覺得自己瘋,我有把握,而且,對他的傷害日后必見成效”戰狼微微一愣,察覺王爺動搖,意圖拉回他立場,“我與仆散揆、薛煥之、中天他們都不同,他們處事多過于圓滑,反而束縛了王爺的戰法”看曹王依然不悅,只能據理力爭“段煉只知,千人之諾諾,不如一士之諤諤。”
“那你可知,濁其源而望其流,曲其形而欲景直,不可得也”完顏永璉見他不肯認錯,氣得連咳幾聲,眼中全然血絲。段煉,你信誓旦旦推動林阡入魔后除魔,可林阡根本就時時刻刻壓制他自己不入魔,那你還是正義之師你還能得道多助你說你都是從曹王府的最大利益出發為了它好,可是渾濁的源頭如何可能流出清澈的泉水
“我更知道,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吾足。”戰狼仍然不讓步,天下的潮流本就忽清忽濁,他們身處其中自然要可神可魔。
“滾出去”完顏永璉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