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他高手在戰場同林阡明爭不同,這段日子,孤夫人一直暗藏在吳曦的親衛隊里。
眼看他將興州改為興德府、并將稱王之事張貼黃榜布告四川;眼看他把原安撫使的衙門改作行宮、繼而派人去成都修建宮殿意欲遷都;眼看他嫌完顏給的蜀王之印太小、自鑄了一枚涂金大印還設計出了兩種樣式的王袍;眼看,這金泰和七年、宋開禧三年的正月中下旬,吳曦趁林阡和曹王第四場靜寧會戰的間隙,在川蜀后方竟然漁翁得利式地坐大
或許不該形容作漁翁得利,因為孤夫人看得出,這一時期的吳曦必須和曹王合力,方能對這個士心不穩的川蜀恩威并施,甚至他比金軍想象中還沒能力,不得不依附著曹王的駐軍狐假虎威。既然西線只有林匪和金軍兩種勢力,又何來漁翁之說呢。
但曹王、戰狼、凌大杰都擔心得不錯。吳曦是條喂不熟的白眼狼,蜀王的地位和地盤,他不可能容曹王分一杯羹,更因為自身的野心而絕不甘于當金廷傀儡。一旦他羽翼豐滿,勢必會興風作浪。“吳曦的忠誠不會長久,王爺不能當第二個林阡。不過,南征正在緊要階段,也不可為淵驅魚,將他推回了韓胄。”
未雨綢繆必須要有,故而孤夫人才這般一邊當暗衛一邊做戰狼的耳目。
“躡云,我回來了。”封寒一如既往地只要從前線下來第一個便來找她。
“叫孤夫人。”孤夫人板著臉,關心起興州戰況,“風鳴澗可好打嗎”她聽說過短刀谷的留守兵馬不好惹,心里萬分擔心封寒給王爺拖后腿。
“躡云你擔心我哈哈哈哈”封寒喜不自禁,脫了戰甲只穿單衣,顧不上冷,擼起袖子給她看,“風鳴澗和戴宗合力打我,害我確實受了點傷”
“”孤夫人睨了一眼,“這有什么好高興。”不過,沒瞅到有什么傷啊。
“不用擔心不用擔心多虧了你的金創藥”封寒從胸口摸出個藥瓶,孤夫人一見就大驚失色“我說去哪里了,原來是你偷了”這是她閑暇時在麾下的唐門弟子中搜刮到的,可惜很難有機會去大散關親手送給和尚
“偷什么偷明明你送我的”封寒看有人路過趕緊舉高,大聲吆喝,“夫人送我的愛心藥,只需涂一點就好,你們瞧,疤都沒有留”一副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的賣藥樣子。
“無恥”孤夫人怒不可遏當即拔劍,封寒假裝提起逆鱗槍,卻先發揮起他“湮滅內氣”的特長,足足戲耍了孤夫人半個城樓,最終將孤夫人連人帶劍壓到城墻上。
“封寒我警告你。”孤夫人臉一沉,聲音雖低,極盡威嚴,“別耽誤王爺正事”
“莫要成天繃著個臉,把我夫人都繃丑了。”封寒仍一臉笑意。可能最近戰斗太激壓力太大吧,他對躡云的表白方式也是越來越直接了,直接得他自己都感覺肉麻得要死,“就這么一會功夫輕松,王爺他又不知道。再說了,王爺正事要緊,咱倆的事也”
“滾”孤夫人把他要湊近的臉一掌拍回,封寒毫無防備因此摔了個四腳朝天。
“這兩個雖是高手堂中人,卻有勇無謀,毫無心機。”不遠,親信在吳曦耳邊說,“蜀王,將來若與曹王成仇,倒是可以好好地利用他倆。”雖隔得遠,還是能傳到內力非凡的封寒耳里,封寒心念一動,原來他們在觀察躡云呵。我對躡云的插科打諢,倒是歪打正著可以保護她好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