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兇以郢王豫王曹王為棋,握緊潞王的手布局,籠罩住邊角的完顏匡紇石烈執中和吳曦,幾乎沒有親手沾染過一粒灰塵。如果說他有一次到臺前,做了一件旁人不敢代做也絕對不能假手于人的事,那就是去年十月對圣上的下毒。可惜曹王府不方便對完顏的寵妃摸底。這個突破口,只要完顏肯開,那就很有希望。
“皇上,您在做任何懲處之前,都切記,千萬不要便宜了林阡”曹王氣息漸弱,爭如風中之燭,完顏驚慌失措“太醫”
帳中對話,只要戰狼愿意窺聽,自然能夠得到全部。
他怕王爺真的去了,怕王爺的遺言說給了雜碎,怕見不到王爺最后一面。
這時候他只恨自己沒有醫術,只恨自己千慮一失,只恨自己百密一疏。
千慮一失岳離墓前紇石烈執中的大放厥詞,恐怕不僅是離間先帝和曹王,更加是分化仆散揆和曹王;而紇石烈執中背后的人,和賈氏背后的郢王并非一人,戰狼早就知道,只不過他查到紇石烈執中和潞王貪污的環環相扣就自以為那是潞王,沒有再深入去調查“潞王這離間分化的計謀是誰”。要是多查一步,或能一通百順,何至于曹王被元兇猝然一擊
百密一疏原本他就怕完顏匡不可靠,所以派人緊盯著其謀士,期間,明明也看到謀士在面圣之前收到一封信,卻在尾隨發現謀士所見之人是完顏江山時,誤以為負傷退居二線的完顏江山只不過充當著為完顏匡與謀士傳信的角色、而這謀士是收信后合情合理不必避人耳目地迎接他來所以戰狼才沒有再去追究那密信,要真是截取了那密信,戰狼就可以看見信的落款不是完顏江山
“王爺”夜深人靜,萬籟俱寂,他帶著無比的內疚和后悔入帳見曹王,王爺雖神智清晰了少許,卻仍是虛弱得不能坐起,太醫說并無渡過危險,隨時都還有性命之憂。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凌大杰坐到王爺榻旁,一把握住王爺的的手眼圈通紅“王爺千萬要挺住,否則,沒把王爺照顧好,大杰無顏再見天尊大人”
“今次怨我。”戰狼站定。
完顏永璉苦笑一聲,艱難搖頭“不怨你只是我好下明棋、終至于滿身破綻。”
戰狼當即攬回責任“不。是我,放過了完顏匡、胥鼎、封寒那么多的破綻。”
王爺一愣,帶著關心說“此事莫告訴封寒,以免影響他作戰”封寒那個愣頭青,積極性影響戰斗力。
“他怎可能不知道。”戰狼冷冷搖頭,“我早勸他,不必癡迷家業,那些對于開疆辟土有何意義他偏不聽。是以今次的教訓,我第一個就讓他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