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的,是那個姓柏的神女”王喜恍然,他聽說前幾日柏輕舟在鳳州西南被擄,還奇怪誰人膽敢藐視天命,原來是這個死過一次的吳曦嗎
“不錯。”二月底,王座還沒坐熱,突然遇到行刺。吳曦的上策當然是倚靠孤夫人守妥蜀王宮、正面平定李好義和楊巨源等人的“叛亂”;中策則是,替身假死、臥薪嘗膽、伺機報仇。金蟬脫殼,就發生在李貴追他差了一步、他迅猛閂上了內殿門的那一瞬
回想起來還心有余悸,好在我吳曦命大真的逃離,可惜,忠臣如祿禧、無辜如仕兒,都受我牽連,或死或殘。沒關系,我必將為你們雪恥正名,奪回那個本就屬于我吳氏的川蜀
“王喜,接下來你聽我的,只能聽我一個人的。若有違背,當心狗命。”吳曦當然不再相信王喜,只當他是一條可以利用的狗而已不必殺他,他能力上只算小人物,官職上卻能幫他對川蜀長驅直入,是天送他的傀儡。
另一方面,吳曦也只能用王喜了。曾經他吳曦的所謂死忠,還有用的幾乎只剩王喜一個。王喜,和誅殺他吳曦的川蜀最新當權者不是一路人,和抗金聯盟更加不是,遇見他才能如魚得水。
“是都統是王喜的知遇之恩,都統寬厚,以德報怨,王喜感動至極聽憑都統差遣”王喜連連磕頭。
“你先回去,曹玄之于我,便是你之于安丙。”吳曦如是說。
目送王喜這個新晉間諜走遠,吳曦的臉色并沒有絲毫改善。
對川蜀長驅直入唉,談何容易
我把王喜當傀儡,曹王,也不過就把我當傀儡罷了。
至于完顏匡,對于吳曦來說確實有救命之恩,也算是個利益相投可以互相利用的好友。可是,完顏匡本人諸事繁忙不能參與過多,麾下乍看之下似乎高手不少,但所有的高手其實都在這里了,所以,重奪川蜀的事大半還得靠吳曦自己。
總之,寧可舉步維艱,也不能全心為曹王服務,他不配。
是的,吳曦表面重歸完顏永璉,按照他的想法來攻陷蜀口,原也想過和曹王府一起興致高漲地卷土重來,誰料,才做出一件自作主張的“擄掠柏輕舟”,便遭到了曹王府的斥責并被那孤夫人逼迫移交。果然啊,果然還是寄人籬下受制于人,果然曹王府還是給我一種一無所有的感覺,果然我吳曦在你們金軍的勝戰史上不配有姓名
最讓吳曦耿耿于懷的,正是曹王府一邊斥責他不該擄人,一邊又貪圖柏輕舟的“得之即得天下”將她轉移。否則,那女人他早就已經折磨死了,不至于這般被她逃出生天還成了曹王的座上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