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在場宋軍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唯能眼睜睜望著主公一人邊救邊殺,那亂撕鵝毛的戰局里、模糊不清的煙塵中、動蕩不安的天地間,他永遠是他們最耀眼的雪色鋒芒、最明晰的玄色戰袍,指海海騰沸指山山動搖,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一時間,所有人的胸口都因他隱隱發燙。
“真是主公,他回來了”戴宗激動不已,說的卻是跨境抄掠前的林阡,那時的他在宋境幾乎沒一個對手,而今,仍然是當初那般的雄姿英發,并且碾壓的不再是蘇降雪郭杲之流、而是同為當世梟雄的完顏永璉“宋境”只怕要換作“天下”
正待向眾人解說戰局,跟不上速度的老將軍險些被自己口水嗆到,一邊連連咳嗽一邊呆呆凝視著主公他戰退滄海又來北斗,斬罷游龍再上天狼,排宕開千古風流后續追萬里江山,若隱若現的大陣小陣、五行陰陽、千軍萬馬全到他刀下此方唱罷彼方登場,然而,千言萬語到頭來都匯成一句年少輕狂的笑“哈哈哈哈,金軍撤多亂,咱們主公說了算”
而這樣一個可以稱之為無解的對手,是今日戰到強弩之末金軍全體的噩夢,相比他云淡風輕,他們全焦頭爛額,被他這雙暌違已久的飲恨刀壓著打、并且還強行灌輸了一層又一層的新境界神起死回生,神枯木逢春,神萬敵不侵,神我佛慈悲此起彼伏,翻來覆去,七上八下,游刃有余
“憂吾思、封寒,你倆在憋什么”凌大杰眼見戰狼失利,驀然轉頭厲聲調度,這兩人,一個是最不想盡全力的,一個是最不該不盡全力的,他們雖然實力難以企及,但如果再加把力,興許還能再幫戰狼封住林阡一些。
也就在那一刻,林阡擴張的腳步忽然停滯,好像回憶起了萬尺牢旁幾位恩師的去世,臉上微微動容戰狼心一動,眼疾手快,也忍不住忘情大喊“機會破綻”他一聲令下,封寒終于不再為了躡云劍的存在而走神,憂吾思也不得不割舍了對林阡的師徒情全力以赴,凌大杰更加是站在曹王的立場上求之不得、當即就要協助戰狼將血狼影送到林阡那千載難逢的破綻中
“主公沒有破綻。”轉瞬之間,金陣沖在最前的最凌厲最堅決的湛盧劍,卻被斜路一根堅韌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御風箭打斷,隨之而趕到近前的,正是養精蓄銳了多時的徐轅,“你們沒有機會。”想不到,金陣最難得的一次機會,竟在這唯一的死角遭徐轅打斷
豈止徐轅,掀天匿地宋陣在林阡的壓制和救護下早已不再危難,一個接一個在場或不在場的戰友都已經或多或少地控制起他們的武器回護,主公嘛,只能我們打。
凌扶搖之風,躡堅冰之津馮虛刀;
萬丈洪泉落,迢迢半紫氛落川刀;
水皆縹碧,千丈見底,游魚細石,直視無礙,急湍甚箭,猛浪若奔玉龍劍
浮云連海岱,平野入青徐震位,淮北,雷陣;
江城如畫里,山晚望晴空巽位,江南,風陣;
星旗映疏勒,云陣上祁連乾位,隴右,天陣
無論實際或虛空,每時每刻背后相托,雖人人都到極限,仍次次咬緊牙關,與敵人在這真正的最后決戰里極速對攻背水一戰的金軍要打激進,我軍也奉陪到底來殺白熱,你死我活,有攻無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