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狼一怔,回過神來,再強也永遠是個輔助“怎么敲打”
“元兇自保要緊,完顏江山一時腦熱,主仆性格迥異,便非無懈可擊。”林陌回答,“段大人先前說過,完顏江山是元兇的死忠,為了他能夠不顧威逼利誘始終守口如瓶,而元兇在香林山事件后曾有過樹倒猢猻散,這幾個月一邊在圣上面前裝乖巧,一邊又忙于滅口以及封口,麾下的死忠和能人必定所剩無幾,因此他不可能與完顏江山一刀兩斷。當完顏江山的所作所為構成困擾,元兇與他最近一定會有直接的聯絡。”
“不錯。”戰狼豁然開朗,“既心急于完顏江山的錯誤決定,又害怕圣上由暗轉明的殺機,元兇必會在心急和害怕中出錯,匆促飛鴿傳書與完顏江山密謀冒進。保守的人突然狗急跳墻,準備不足,定會失敗。”那時他不得不嘆,完顏江山的心急露餡和金帝的遲遲不下圣諭以至于裝糊涂過頭露陷,一起源于柏輕舟這位天命之女的失蹤,她可真是神女啊。
“是,倉促的仗不可能贏,所以元兇只要蹦出來就跳不回去了。”林陌微笑的樣子似極了林阡,“然而,完顏江山之于元兇,應當就同段大人之于曹王,元兇之所以完全放權給他,應該就是看中了他的貼心和稱心,事實上完顏江山也是個謹慎小心的人,私藏和密會本該在暗處有條不紊地進行,結果,卻是被誰刻意流傳和放大了,才會有后續的我軍知情憤怒去逼問、完顏江山措手不及無賴著不撒手、以至于圣上也知道了完顏江山攪渾大局、從而與元兇相互勾起忌憚、整個大金都面臨一亂再亂”
“誰”戰狼腳底升起一股寒氣,只因為好像又看到了林阡。好一個林阡啊,當柏輕舟一石激起千層浪,他在旁邊亂揮魚竿把池水攪得一團糟等著釣
“私藏柏輕舟、密會郢王,是林阡授意由海上升明月流傳和放大的,正因如此,他們才沒有關注到完顏江山和我們對火牛陣的準備。林阡他,比我們更希望看到元兇蹦出來跳不回去。我們不該繼續如他的意,不該成為他計劃里的那一環。”林陌對戰狼說,戰狼對未來的期許是正確的,但是要在某個地方輕微作出轉折,“我們該做的,是控制著元兇不在此時此地暴露;元兇的飛鴿傳書,不能是和完顏江山密謀冒進,而該是力勸完顏江山離開。”
“離開元兇會收手嗎”戰狼發現,這一點,林陌比自己看得遠。是的,他恨不得現在就把元兇揪出來,可林陌時刻記得還有林阡站得更高。所以,林陌希望元兇和完顏江山保持聯絡,原來是等在這里
怎么敲打通過郢王實現,林陌要元兇親自下令趕完顏江山出西線不是冒進、必亂,而是知不足、退。這才是他想要的元兇的正確認敗方式,他也相信元兇的理智會戰勝沖動。
“如今柏輕舟已回到我曹王府手上,郢王是元兇唯一的沖動所系;隔絕郢王,便能徹底斷了元兇的念,再如何心不甘情不愿,他也不得不回歸保守打法、理智地將完顏江山請出局外。與其在這里必死無疑,不如換別處臥薪嘗膽。”林陌淺笑,“而對我曹王府而言,于公,化簡眼前局勢,秦州軍和衷共濟。于私,這次飛鴿傳書,元兇由于只是認敗而非進取,便不會有后續的暴露風險、以至于在人前引起轟動,但元兇終究還是倉促的,他必會在段大人這里留下破綻,段大人只需暗中掌握了他是誰,知己知彼,將來再慢慢處理他不遲。”
“所以,逼元兇放棄咬餌、害林阡沒有魚釣,我們只要做一件事制止郢王參與。你有幾成把握”戰狼問,“若是需要我殺了他,必須有詳細謀劃,那地方正好在兩軍交界,真去行刺,莫非可能會找林阡,我卻不便留下痕跡,因他終究是個王爺”
“殺他,諸多顧忌,太繁瑣了,并且很難一勞永逸。段大人放心,只需我與他促膝長談,勸他繼續隱居即可。”林陌似乎攜策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