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匡,若是有了下落,你可否幫我說服圣上,先將曹王囚在我這里”吳曦的意思是,無論重現人世與否,曹王必須停在我手上,不給你也不給金帝。
“什么”完顏匡一愣。
吳曦不敢打草驚蛇,裝出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或許不是裝,那就是真心流露出的殘暴“楚風流、鳳簫吟、柏輕舟給我的辱,本王都要完顏永璉這個罪臣受不希望圣上看在叔侄親情上拯救他還望匡你幫我,婉言說服他”我吳曦就是吃了豹子膽,曹王在手,天下我有
“這傀儡,是要翻天啊。”完顏匡心里難免嘀咕。
戰功要緊、圣恩至上的完顏匡,和元兇王爺的行事作風完全相反,如果在“參與”和“不留痕”之間選擇,一定是不管三七二十一選擇先插上一手、怎么也得摻和進來再說一來吃自己外表憨厚的老本,二來也是自信審時度勢的能力、左右逢源的本事。事實如此,無論鄧唐、柏樹林或是香林山,完顏匡從來欲拒還迎,次次全身而退。
簡而言之,他就是將這顆心完完全全向著完顏那輪明月,希望圣上能夠從完顏永璉、仆散揆身上移開視線,多看他一眼,夸贊他才是大金第一人,“求圣上用我來制衡元兇”的心愿溢出天際,恨不得林阡的刀砍過去他飛身去給圣上擋。不過,他得活著,活得好好的,比圣上死得遲,如此才能接受圣上的托孤或托付朝政,那樣一來什么都是名正言順。
既然是忠臣,所以,從第一次參與權斗開始,完顏匡就沒忘記給金帝報備
鄧唐,為什么收留小豫王因為老豫王原是匡的舊主,匡礙于情面,看他可憐、無家可歸;
柏樹林,那些構陷林阡和曹王勾結的宵小,表面看確實是匡的麾下,可是明面上他們還回襄陽對匡報信,他們做得那么明顯,實際的主使顯然不是匡啊;
香林山,那時候匡打襄陽差點嗆出肺病,完全不知道幕僚的自作主張,幕僚也當場就被他私下勾結的幕后黑手滅口了
蜀口,曹王是罪臣匡不能為了救他再葬送一支人馬
鄧唐、柏樹林、香林山、蜀口,他分別出賣了郢王、豫王、潞王和曹王,可是,在完顏匡心里他還是那個憨厚老實的完顏匡
哪次都有他,哪次都撇干凈,還能順帶著給完顏江山和元兇一個人情。果然,在襄陽他力保完顏江山清白后,完顏江山聽話了很長時間,他也隨即燃起了爭取元兇當傀儡的熊熊欲諧火,可惜后來他發現與元兇合作無望,唯有自嘲“雖雞飛也不曾蛋打”,無論如何也算在元兇那里留了個余地這一廂才剛把元兇放棄,卻是二話不說地,又往西狩獵了一個吳曦,“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元兇和他之所以不是一路人,是因為元兇在“參與”和“不留痕”里會選擇不留痕,哪怕一事無成,也必須萬無一失。求仁得仁的是,完顏江山看樣子是要在西線戰局里被完全抹干凈了、元兇很可能將會又一次躲進他深厚的烏龜殼;不像富含冒險精神的完顏匡,至少現在還在西線等著露頭拔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