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南,你對我的猜忌,到底有多久了”楊鞍被江星衍的激烈表現提醒,猛然發現,為什么楊宋賢在這節骨眼上回來,為什么李君前近幾個月會將發展重心偏向淮北四度疏離,痛心疾首勝南,你怕鞍哥多疑、多心、像兩年前一樣連累紅襖寨,所以對于李全的懷疑和管控,你竟寧可信任李君前江星衍那樣的外人、也要將鞍哥蒙在鼓里是嗎
是的,哪是對李全、根本就是對我楊鞍的猜忌結合李君前的到場,這時候楊鞍再回頭想吳越之死、想鄧唐之敗、想江星衍對李全的無理調查,怎可能不覺得那其實是林阡沖著自己來的往最好的方面想,那也是林阡不信任自己的眼力,畢竟李全是自己一手提拔、和李思溫一樣屬于用人不當往最壞的方面想楊鞍不敢再想下去
難道真要我信了柏樹林里的那些卑劣言論難道真要我重拾兩年前對你的猜忌,你林阡玩弄權謀害我兄弟,李君前根本是你派來瓜分紅襖寨難道真要我承認我看錯的其實是你林阡不,不對楊鞍一生都忘不了,當年所有人都想將他楊鞍處死時,那個平素不善辯解的林阡,為他辯護時的口若懸河林阡怎么可能是那種歹徒誰猜忌也輪不到楊鞍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不是嗎當年的林阡并不是曹王駙馬,當年的段亦心也不是戰狼之女,當年眾兄弟之所以反目后還能走回到一起,是因為核心的幾個當家雖然歷經萬難都總算還活著此番,為何偏偏最先戰死一個最關鍵的吳越,被金軍公認“有此人在一天,山東之寇都不能除”的吳越怎不教楊鞍心亂如麻
好在,宋賢的歸來總是有效,他與同期回到山東的郝定、彭義斌合力,給林阡和楊鞍穩住了從來就過命的交情好,勝南,你日理萬機,等你打完仗來山東,我再聽你用言行解釋姑且相信,柏樹林的宵小都是構陷,李君前只是你來限制金軍;鳳簫吟在兩淮和隴蜀皆護著宋民、山東之戰更曾與紅襖寨患難與共、她根本不是什么金國公主;鄧唐之敗、吳越之死,段亦心和莫非也全都只是巧合
可就在那時,承受“冤屈”久久不語的李全突然出手,將那個一直死纏爛打著他的江星衍,暗中送到了楚風月大軍的鐵蹄之下滅口
無巧不成書,江星衍沒死成。
那也不算巧,作為楚風月的上級和全盤計算的幕后,黃摑怎么可能會讓江星衍輕易死
黃摑指示楚風月,將江星衍奇貨可居,可加速對山東的收復。
楚風月立即會意,竭盡全力為江星衍醫治。
江星衍沒教金軍失望,昏迷時囈語了不止一次“李全害我”,清醒時也和昏迷時一樣魔怔“李全是害群之馬。”
楚風月大喜過望,此時不戰更待何時,當即挾持著半昏半醒的江星衍大軍壓境。近年來她在東線金軍最有威望,近至濟南、泰安、青州、濰州,遠至沂蒙、膠西、海州、邳州,死忠無處不在,聲勢直追昔年楚風流。
這位楚將軍名不虛傳和她長姐一樣優秀,直接借江星衍為契機,臨陣強拆山東群雄“江星衍,你且說說,紅襖寨兄弟再也不是昔年那樣的情比金堅了。”
“情比金堅呵呵,李全他,昔年害死姜薊和吳當家,今次又想害死我”江星衍沒有被綁縛,沒有被刀架在脖子上,只有那隔著一條楚河漢界的目光渙散,“證據要什么證據,我江星衍就是證據”
“聽見了嗎楊二當家,哪有什么兄弟至上,不過都是一己之私”楚風月冷笑,私底下她也一直記恨楊鞍,拆散了她和徐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