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江星衍別一桿子打死一船人過去的黑諧道會,不也有白眼狼對主公中傷過可你江星衍和陳軍師跟他們一樣嗎”柳聞因仗著自己馬術過人,話未說完就想趁江星衍失神將他擒來,孰料正要得手,斜路寒光一閃,險些被那暗器傷及柳聞因正待轉向追襲忽而愣了一愣,差點被本能反應的江星衍一戟擊中,所幸那時徐轅刀風席卷而至,敵軍當者辟易,無人敢攖其鋒“聞因,霍兄弟,可有事”
“沒什么”柳聞因急忙回神,與霍儀一同回答。狠心還了江星衍一槍之后,她緊隨徐轅左沖右突過關斬將,不僅穩住了霍儀的陣腳,更還幫他直接轉守為攻。
為何她適才會愣為何那暗器的主人沒再傷她直到兩軍沖馳之后、主將交鋒早結束了,柳聞因還心驚膽戰著因為暗器主人,是那個差點被自己冤枉殺害了父親、可是與父親的死不能說毫無關系的女人怪不得整個泰和南征都沒有遇到過,原來一早就被孤夫人派到了這里
千手觀音,凌未波當初父親慘死河東,你沒為他掉過一滴淚,如今倒是肯對我這個女兒手下留情了
“天驕不愧守關無一敗,真正是比昔年還要穩”霍儀不僅被救脫險,更在徐轅的協助下擊退了束乾坤聞訊派來的援軍,喜笑顏開,贊不絕口。回營后,眾兵將和他一起圍著柳聞因問長問短,言行舉止都充斥著對徐轅的崇拜和關心。見此火熱情景,柳聞因對母親的憤恨之情也不免減淡了少許。
耽擱了片刻回到帥帳,聞因見徐轅與劉二祖已對著地圖交流山東大勢,兩個人臉上一樣從容淡定,對這一戰的勝負似乎并沒有太多的在意。
也罷,雖說十二元神竭盡全力想剿滅劉二祖,但就算是這樣一個軍心分崩的紅襖寨,對金軍來說還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當然不太關注,因為劉二祖和徐轅都有“此戰必勝”的底氣
劉二祖事先就說“被圍不過是大家被江星衍的倒戈暫時打懵了,久而久之,終會尋到機會打破困境。只不過心態難免會受損。”后來果然被徐轅柳聞因的及時馳赴加速了反敗為勝,士氣也意外之喜地提升。
徐轅也曾對聞因說過今昔山東的唯一一處不一樣“昔年我來山東時,泰安被圍成鐵桶,益都濰州皆待救;如今泰安算平手,益都濰州也都不弱。唯一一處不一樣,也是對金軍而言致命的一處不一樣。他們得意不了多久。”果不其然,霍儀作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當家,短時間內就能借助徐轅大獲全勝,說明了紅襖寨真的不像幾年前徐轅來時的羸弱。
然而,那是屬于紅襖寨的進步,也是此番禍患的根源,徐轅不得不指出“六當家,若紅襖寨寨眾都像您這般無私,那么自身的變強也不會成為傷人傷己的雙刃劍。”
“唉,天驕還請恕我直言,當初盟王離開山東,最不該的,就是把江星衍留在這里。”劉二祖嘆了一聲,“所幸舉國大戰已到尾聲,否則必被此人耽誤大局,他太急躁”
“沒有江星衍,也會有旁人性情急躁。怪只怪,主公的愿望過于美好。”徐轅搖頭,不免苦笑,“主公曾經靠抹黑自己來捆諧綁和澄清楊二當家、試圖鞏固紅襖寨的兄弟情長達一生,可惜他不可能永遠盯著山東,因此無法控制宵小們的各懷鬼胎。宵小們早就沖著四面八方施加詭計,江星衍只是一個反向情緒蓄積的縮影。”
怪也怪舉國大戰吸引了盟軍太多的注意力,以至于如今的紅襖寨就像被送進了高速旋轉的攪拌機,所有人,大眾和宵小都界限模糊可笑情誼拆得那么容易,界限竟怎么拆都拆不開。
“天驕說的宵小,是李全吧。棘手就棘手在,他是鞍哥一手拔擢的親信,盟王自己都不愿隨便動他,結果江星衍那個急躁的性子,好說歹說硬要去動這不,怕是遭到了李全的反擊,反倒先把盟王和鞍哥推遠,未來或許還會出現更多更壞的影響。”劉二祖扼腕,知無不言,“我知道鞍哥決計不是計較權位之人,至多只是在意情誼的親疏,不過那不會構成他對盟王的決裂;昔年鞍哥的糾結點在于盟王為了弄權害死弟兄,吃一塹長一智,此番他必然會等盟王回來與他對質,不會再輕易地就將盟王想岔怕就怕李全,撬不動鞍哥,便借著江星衍之事,鼓動其余人來反盟王。”
“那倒不至于,楊二當家身邊的親信,多半都只是以他馬首是瞻,他們的內心不至于邪惡。”徐轅一笑,說起劉全、展徽、王敏等楊鞍死忠,“我代主公先到山東,后續還有旁人開到。一來,會對江星衍的變節做出探知和處理,二來,是就吳當家之死澄清主公、剔出惡意造謠者、杜絕大眾之傳謠,三來,希望能助楊二當家看清李全為人。當然了,若是在這第三點實在有分歧,盟軍也不會反目成仇,愿意做紅襖寨守護家園的盟友和后盾。”
“天驕的態度很明確。如果鞍哥死保著李全,那么盟軍和紅襖寨便只是盟友,不再是一體”劉二祖聽出話外之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