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賢哥哥,為何要讓感情戰勝理智”她表情波瀾不驚,與他形成了鮮明對比。
她向來認為,就算愛一個人,也要保持自己的獨立人格。所以,當世人難免被林阡的風姿、氣質一葉障目時,她必須要為他們保留著絕對的清醒和客觀命案的嫌疑,他林阡有一半,而且欲蓋彌彰
畢竟她是楊妙真啊,和師母,和柏軍師,和聞因姐姐,全都不一樣。
卻說柳聞因一氣之下跑出老遠,直奔到另一個寨門附近的溪澗邊,方才緩解了內心的壓抑和憤怒,然而,佇立了良久也沒用,后悔和恐懼還始終揮之不去。
她當然又悔又怕,悔的是大圣山的半山腰她原來沒救得成妙真嗎,怕的是紙里包不住火那件事盟主遲早都會知道,氣急攻心,恨不得抽出槍來對準溪邊這塊無人山林砍它個痛快才行。一邊情之所至,一邊剛好樹后傳出一聲奇怪的呼吸,柳聞因心念一動,寒星槍迫不及待地循聲而發,“嘩啦”幾聲那邊掉了一堆枝枝葉葉,不巧遮住了一晃而過的瘦長人影。
“何人”什么人都有可能,紅襖寨專門監視她的小人,控弦莊在寨邊活動的細作,還有專門為紇石烈桓端傳遞楚風月安危的探子這個世界紛紛擾擾,幾乎所有人都在為了自己的利益盤算輾轉,惟仁人君子豪杰之士,能出身為天下犯大難
聞因鼻子一酸,愈發嫉惡如仇,果斷身追槍趕,氣勢橫掃千軍“出來”那人或那些人躲得了身軀躲不了影,再如何想要銷聲匿跡,終究都有痕跡尚處在銷匿的過程里。她一方面想著要把他們揪出來或能解救大局,一方面也記住了自己不能孤身犯險、務必立刻發信彈把徐轅哥哥或楊少俠指引過來。
眼前乍亮,一聲銳響,意外竟有罡風反撲,意味著不再只是嘍。柳聞因眼疾手快趕忙閃身到樹后,繼而面不改色地朝著那高手狠扎一槍,對方迅猛遠程格擋,力道震得她虎口生疼,她當然不甘示弱,又一槍迎風而上、緊咬著那劍勢不放,差一點便能壓制住它。
對方還沒露面就被她激得強招迭起,原先的一回合功夫竟連續十七八劍砍來,將她拆招的節奏也帶得飛快,氣氛倏然就從鬼祟變得白熱,她在那險象環生里只覺得每次化險為夷后都有參悟,不由得暗暗心驚。
就這般隔空交手了二十多回合,林子里連綿不絕的槍風和劍氣,或撞擊抵消或交纏散落,連累好幾株不算老的樹徑直被打得傾斜,壯一些的樹干上則連續留下了好些劃痕或刺傷,從上面掉下來的樹皮樹葉全都朝人的眼睛里迷。
柳聞因會被迷眼,那劍人也不例外,兩人各自躲在樹后屏息凝神,柳聞因猝然一瞥,發現其中一枚暗器好像是,夔州之戰她也看到過的冰山神芒,所以,來者原來是狂詩劍解濤哎,一想起他舔著臉占自己便宜的樣子,柳聞因就一陣惡寒。
甫一失神,右側氣氛一凝、柳聞因慌忙抬槍相應,誰知一招打空,才知對方判斷更準、原是用計虛晃的一劍,與此同時,她左臉只覺被微弱卻酥麻的熱流吹拂,雞皮疙瘩差點沒起來原是那紫衣美少年在她耳邊貼近她臉頰調戲“小妻子,又一命哦。”
“滾”她毛骨悚然又惱羞成怒,即刻抬起手來沖他連掃數槍,驚得解濤趕緊朝旁飛竄、狂詩劍擋出好幾個精妙絕倫的快招“小妻子,我是聽到婚訊,專程來帶你走的,這世道,什么阿貓阿狗也配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