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都是真的啊。”她忍著笑,滿臉誠懇,“這幾天,我求得黃摑同意之后,派人去對李全和楊宋賢分別游說你們紅襖寨恨的是貪官污吏、苛捐雜稅和倒行逆施,如果我們金軍內部就能糾正這些,你們可否放曹王府一條生路,也好免除山東的干戈不止、生靈涂炭別光顧著自己功名,還是該多為了百姓著想”
“令人發笑的冠冕堂皇。你楚風月何時也開始為百姓了不過是爭取幾日,想要等戰狼來吧。”他卻冷笑,楚風月,何必虛情假意,我被你騙的還少嗎,“別說李全和楊宋賢不信,連我也不信。”他說完才覺得言多必失,什么叫“連我也”。
“為國為民,還不是學的你你不是胸懷天下嗎,怎么還對此發笑呢”楚風月臉上微紅,低頭略帶嬌羞,若非突然轉性,就真是裝模作樣,“使者回來對我說,雖然李全和楊宋賢都是拒絕的,但楊宋賢還會面露些惻隱,可李全卻半點都不曾動容。”
“呵,李全和你之間,還用得著使者聯系嗎”他看她不承認李全已降金,就愈發排斥她,一時忘了要順毛捋。
“這是什么意思我知道金軍在你們那里有內應,也確實享受過那人或那個集團分裂紅襖寨所帶來的便利,但我就算冒著通敵賣國的風險也要告訴你我并不清楚那個人到底是李全還是楊宋賢現在看來,真兇其實就是李、楊兩個,我也覺得李全更像些。”楚風月還在滿口胡言。
“夠了,楚風月,你還想騙我騙到什么時候”他差點拆穿她她就是那個和李霆朱雀聯絡的人,但一來忽然記起他的初衷是要迎合她,二來不想對必然會趁機來與她互通情報的他們打草驚蛇,尤其那個經驗不足的李霆,徐轅有十足的把握今晚能抓出。
“唉,你是無論我說什么都不信我了”楚風月微笑中透露心酸,“你可知道,你能活生生站在這里,都是因為我”
“是,我就是什么都不信你了”他實在受不了她這徹頭徹尾的胡扯,盡力了許久,才祛除了厭惡,對她的語氣有所緩和,“就算你曾對我有救命之恩,那也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曾經的你和現在的你,不是一個你。”兩年前的她,到底也曾只愛他一個人。
她不時地蹙眉,明顯雞同鴨講“如此的忘恩負義發生過的事都可以當沒發生過嗎。”
“兩位客官,酒到了,要聽曲兒嗎。”店小二往包廂送酒,還帶了個賣唱的歌女來推銷,倒是緩和了徐楚二人原本僵硬的氣氛。
“都留下吧。”楚風月只喝了一口,臉蛋便微泛酒暈,玉手緊扣酒壺不放,眼含怨念,語帶嗔怒,“你傷沒好,可不準喝。”
“我沒說要。”徐轅沒好氣地說。
“裝。”楚風月轉頭看向那尷尬在側已久的歌女,“會唱江南曲嗎,不會也給我編出來,我想聽。”
“會會會”那歌女看到金子就連連說會,高興勁兒靠裝是裝不出來,加上徐轅本就打探過周邊環境,知道她和店小二一樣就是個普通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