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你們是茍且的,難道不是嗎”黃摑問這句時,既不像被劫持的人質,也不像借機反問的上級,令他們誰都看不穿他的心態。
“我們就是茍且的。不信的話,黃摑大人可以深入調查。”桓端立刻緩過神來,回護楚風月要緊。
“我很忙,不想深入調查這種瑣事。”黃摑說罷,注意到桓端的刀緩緩放下。
剛想移動一寸,還好只移了半寸,電光火石間“刷”一聲又一把劍架了過來,險些教還沒來得及喘氣的黃摑身首異處。
“束乾坤你”黃摑差點岔氣。
“你這幾天總見不到人,戰前戰后找你都很難找到,你到底在忙些什么”束乾坤頭一次思路竄到桓端和風月的前頭,臉色鐵青,語帶恐嚇,“給我說清楚,否則,我也不能擔保我劍長不長眼。”
“不錯,黃摑,你很忙,那也該在和我們議事的帥帳,再如何對我們半信半疑,也不應神龍見首不見尾。如你所說,我們是同僚,我們還在曹王府最久。”楚風月倏然醒悟,重新嚴詞厲色,“我想聽聽,關于這一點,你又要如何自證清白”
桓端雖然沒說話,臉色卻表明如果這一點不說清楚,前面被你黃摑打倒的所有疑點都將重新豎起。
“西線早已大定,林阡一直沒到,你們不覺得奇怪嗎。”黃摑三緘其口,終于眼含熱淚,“事到如今,我也不能瞞著你們了,是的,曹王府的公主和駙馬相殺,很可能是將曹王給害死了”
“什么”原還咄咄逼人的師兄妹三人和外面看熱鬧的守衛們,一瞬間,喧嚷的騷動的全都安靜了下來、臉如死灰、心驚膽戰,再一瞬,手里的武器叮叮當當自己掉了一地。
待他們仨看完戰狼的具體情報才知,一向虛與委蛇笑臉迎人的黃摑,實際也有他忍辱負重的一面。若不是今日性命受到威脅,若不是遲遲不被人理解,他或許還要承受誤解到下一戰的結束
作為這個風雨飄搖的曹王府、西線主帥和東線下級們的唯一紐帶,多事之秋他怎能不日理萬機苦苦瞞著下屬們有關曹王的噩耗,只是為了維系山東金軍的最后一絲希望
“原來如此,最近仆散安貞名為去濟南養傷,實際是被您調去了山東河南交界。您將他安排在那里,是為了防止戰狼大人過于悲憤被林匪設伏絆跌”束乾坤趕緊把劍放了下來,對黃摑重新以敬語相稱,“我我錯了,黃摑大人”
“曹王他,怎么樣了”桓端關心備至。
“鳳簫吟那悍婦,當真和林阡一樣惡毒”風月咬牙切齒。
“曹王是被那悍婦親手打進的嘉陵江,但他仍然有一線生機。你們若真想給他報仇,下一戰,我就給你們全做主將。但切記,這是我給你們的最后一次機會,別再給徐轅任何仁慈,莫讓旁人看低了你們”
“好”三人肅然,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