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馬飛馳,殺氣越臨越近,林楊二人都是身經百戰,齊道“來了”應聲而來是神是鬼是棒是錘都不重要,白袍引出歌吹四起,玄衣激得黃塵匝地,須臾就將擦肩而過的巨力全都化為齏粉,對面潛伏已久的焚天戰意無一不是煙斷火絕。
飲恨刀豪情,爭如木之欣欣向榮,登東皋以舒嘯,爽籟發而清風生,而潺絲劍婉約,恰似泉之涓涓始流,臨清流而賦詩,纖歌凝而白云遏。
左邊人俊逸出塵,刀法霸氣鋪展開沙場畔的山河人間,右邊人玉面薄唇,劍術快意描摹出江湖上的明月天涯。
兩個人力道雖不同,出手一般干脆利落,沖馳敵陣滴血不沾衣。
霸刀快劍一相逢,如飲人間好酒無數。
第一批五人,第二批七人,第三批九人,人數遞增,速度加快。若從上俯瞰,可見一道泛紅雪光,仿如標了箭頭自北而南淹沒過山東版圖,留下與未經行處截然不同的顏色性狀,縱然是天下雨也抹不消了。
那位元兇王爺既是依附皇權而部署的這場“黃雀在后”,則他的本營必然在完顏承暉、蒲鮮萬奴等人早先就屯聚的沂蒙一帶,所以林阡自打立馬泰安的第一刻起,刀刀都是往南面的泗水、平邑、兗州方向開辟。
如果說剛來泰安的那一刀他只是把元兇的先鋒囫圇轟出局,那么追到徂徠周邊時,他已將元兇的非核心層擊得支離破碎,而殺至泗水此地、遭遇元兇王爺的核心層高手后,他與楊宋賢合作收割了完顏宿廿、紇石烈扶蘇、諸葛琰、冷飛星、賀沐陽、俞北月、花玲瓏、駱杳衛王府夔王府和前太子府的從第一到第十大半以上姓名,不用記住,大部分只會出現這么一次,一個比一個來得兇悍所以下場潦草。之所以是大半而不是全部,只不過是因為小半沒在這個方位
作為第五方的元兇王爺,辛苦籌謀大半生好不容易登臺表現一次,誰知排場大、作用小,他和擋箭牌王爺的大半高手,就這么被那個人一戰全消飲恨刀的征途上,這一大幫人出奇地不配有武功描寫;而楊宋賢掠陣的效果,說實話,只是控制著他林阡少殺戮罷了七夕大戰,哪個陰謀家事先都算不到,居然會以這樣懸殊的勝負對比而落幕
秋風勁,蒼穹裂,南面鬼哭狼嚎了大半夜。
北面,泰安摩天嶺,留下的人們休憩了幾個時辰后,卻怎可能沒有半點作祟和弄鬼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何況此地龍蛇混雜,而唯一能鎮住他們的林阡,一騎絕塵、又沒影了,邪惡很快便又有了溫床。
尤其李全,只因為楊妙真的一滴淚就捏緊拳就算那是天皇老子,我也必須反抗到底;他林阡威脅我別動,我李全偏要輕舉妄動先前經過一番苦戰完全不敢喘口氣的宋金眾將,待到休息時才發現早已元氣大傷,包括徐轅、李君前在內都是勉強支撐體力,反倒是一些沒參戰的二三線兵將體力綽綽有余,這對李全來說,是個最好的機會,也是最后的機會,能挽回一些是一些。
然而,紅襖寨雖然有一些他的心腹和他李全一樣不甘,可大部分寨眾都還對著林阡離開的方向憧憬崇拜和期待;花帽軍也被迫接受了形勢比人強,乖乖等著他們的救命恩人林阡回來;從誰的角度,都挑不了能夠影響大局的事端而且李全不敢在核心處直接挑事包括江星衍都是徐轅和李君前看重的核心,直接設局對付他未免太過刻意于是李全便差人在一隅暗暗拱火,燒到了蒲鮮萬奴那個本不該存在的人身上。
蒲鮮萬奴從一開始就在那邊偷偷摸摸罵罵咧咧,臟話連篇,大體就是揣測林阡是故意沒將他掃干凈,存心讓他留個污點以后在元兇王爺那邊混不下去,天知道他本來在元兇那里比黃摑地位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