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妙真雖然回避和林阡的正面接觸,卻重提“哥哥和天驕在月觀峰有約,我繼續監督盟軍履行”;展徽比她大度得多,原諒了林阡兩年前對他的砍傷,握著林阡雙手熱淚盈眶,半晌終于啞著嗓子說“我軍把金軍打成篩子,鞍哥聽了,必當含笑九泉。盟王,是我小人了”
眾人都嘆,山東之戰在兩年后以顛倒方式重演,現在居然靠曹王府高手堂來鉆智力空子打林阡;陳旭則在經過觀察后對林阡說,我們原以為展徽是李霆二號、三號,對李全唯命是從,其實他和楊妙真均屬于被騙。
說來也奇,無論人心還是天氣,泰安本還陰霾萬里,林阡一回就陽光燦爛。紅襖寨軍心雖還有縫隙和后患,但怎么看也是告一段落。簡而言之,皮之不存毛將焉附的李全和夔王府曹王府,誰是皮誰是毛都不要緊,在林阡的戰史上他們一樣都是皮毛。
林阡和陳旭一路并肩而行,陳旭問起主公要如何對李全處置,林阡說,李全在七夕之戰還是“抗金”的,一方面他沒有流露出和黃摑勾結的罪證,一方面也滿足我林阡的期望,所以暫時不著急辦他,當然了,留著他小命的這段時間不是什么都不做的,“暗中把能拉的展徽楊妙真之類都拉回來”。
陳旭點頭“李全聰明,主公不動他,他暫時也不會動。主公對泰安的安撫,看來會比想象中快了。”
“對沂蒙的安內和攘外,也是時候提上日程。”林阡說。
“攘外是指火趁風勢端了夔王府老窩安內,主公的言下之意”陳旭聽出弦外之音,“李全會在沂蒙,忍不住,動”所以林阡在泰安的“不著急辦”,期限不會超過沂蒙之戰。
“不敢動他就泯然眾人;敢動,那就算總賬。”林阡表面雖還淡定,內心對李全卻已經忍無可忍。
他豈不知,袁若和王敏來迎接他時并不是杞人憂天的,他倆經歷過江星衍叛出,皆覺得紅襖寨很可能會被李全煽動負面情緒,怎么也會有一兩成寨眾憋著氣將叛不叛;然而他回來時,連這最后一點不和諧的景象都消亡了,除了他確實力挽狂瀾之外,還有誰,會是先一步替他消除一切后患的根因
那個人,筋疲力盡到現在還昏睡未醒,當初從西線離開他時,答應要給他撐住隴右和山東的時間差,說到做到,一個月來,替他扛下了金軍和紅襖寨群雄的幾乎所有打擊,從身到心由于一早就有個名叫楚風月的死穴,那個人幾乎每次都在劣勢,好不容易扳平都靠柳聞因撒謊,難得主動都是李全和黃摑故意誘引,險象環生,粉碎邊緣,次次用命在拼,終于九死一生
“天驕,世人只見你左右為難、說什么我殺伐決斷他們不知,徐轅事多三思是要做林阡先鋒,林阡肆無忌憚是因為有徐轅做后盾。”他去看徐轅時,一度動情地說,對徐轅多愧疚,對李全就有多憎恨。
“好在,此刻紅襖寨不再是泰山壓頂,盟軍和花帽軍不用再像昨晚那般尷尬。”柳聞因光明正大照顧起楚風月,感激老天爺之余,連連贊嘆林阡的內力竟如同靈丹一般,真的把楚風月從鬼門關搶救了回來。
其實他也不是第一次發現自己內力強到可以醫人的地步了,當初在武休關,孤夫人幾乎被蒙古高手打得四分五裂,也是被他給搶回了一條命,以作為吟兒與曹王和解的橋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