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鼎如實諫言,卻也沒喚醒金帝,他當然不知道,金帝口口聲聲還要按原計劃打、樂觀就是來自于他胥鼎
另外還有個原因是,金帝成功利用執中進一步敲打了元兇,得意忘形,一時失智,滿心想著朕只要逼著夔王衛王立下軍令狀,他們就會比原計劃的賣力更賣命,破釜沉舟、一往無前,向來能出奇效。
“永升,你還有什么話好說,圍剿林阡明明是你的布局,我府上北北和南南怎么會在”衛王當即占理,直指夔王是元兇。
“臣的布局,被有心人順水推舟,借刀殺人了”夔王趕緊反駁,暗戳衛王截了胡,剛巧泰安決戰,金帝也一樣被人借刀殺人,很容易就被這句話打動并產生共鳴。何況金帝現在不需要追查真兇而只是想敲山震虎,所以隨便抓一個就能殺雞儆猴。
“皇叔,連雙頭怪都死了,想不到誅殺林阡是你最積極啊泰安、泗水、沂蒙的一整條戰路上,就屬你衛王府的烈士最多吧”金帝一旦拍案,衛王屁滾尿流。
去年郢王和曹王斗起來不久,輿論里就一直有個莫須有的元兇,若是完全串聯起來證實鄧唐之戰是他毒害金帝,那衛王可真是要被挫骨揚灰的所以即使魂不附體,衛王也不忘咬住夔王不放“永升你定是故意害我我跟你何仇何怨,你竟喪心病狂,撬去我麾下高手不談,還做了這般多的齷齪事嫁禍于我大逆不道至此,你還有何臉面去見先帝”
“永濟,輿論里的那位元兇,幾十年前就在陰謀奪權,你怎么看我,也是兄弟們當中最沒可能的那一個”夔王照鏡般可憐兮兮,“反倒是你”
“然而你早年就有伐宋的經驗積淀”“難道你不是成天成夜地借著和談往宋跑你女兒和李君前的風流韻事還用我抖出來嗎”這倆當真互咬起來,完全沒有皇室體面,只差來搶金帝的左右腳抱住喊圣上請您相信我了。
“夠了”連金帝都看不慣這種豬咬豬的家丑國恥,“既然都說對方是那個元兇,那你倆就憑實干向朕表忠朕敢任命你倆、將個人性命懸于你二人刀下,你二人敢為我大金國祚長久而拋顱灑血么”
“圣上,沂蒙之戰的頭或許開得不好,但是微臣愿效犬馬之勞,肝腦涂地也要為您將林匪的頭砍下來”衛王淚流滿面發自肺腑地搶著請纓。
“臣同愿”夔王怎能不積極安內攘外,“既打林匪,也打曹王為圣上您安內攘外分憂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紇石烈桓端看金帝一副相當滿意的樣子,既恍然,又心涼,是啊,即使元兇的存在已板上釘釘,也沒有給曹王洗冤什么事嘛。原來執中起到的作用,只不過是幫金帝調動了三軍的積極性。
不知何時,人群竟隨著鬧劇的終結而散,黃摑從桓端身邊經過,似乎看出了他的失落,笑“誰教你當晚去求助李君前是真相,欺君抗旨也不是一次兩次”
“黃摑大人聰明得不曾站隊從來都明哲保身,還不是一樣活罪難逃被免了職”桓端冷嘲。若非紇石烈執中不知具體情況,怕是剛剛就把黃摑供出來了。
“死腦筋,難道不知免職之后疏通關系,可以去另一個地方再任職”黃摑笑起來,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可不像你們,表面清高,實際為了活命寧可干出通敵賣國的勾當。我就不一樣。立場再多,有一點我黃摑都是明確的,這世上唯一不需要取悅的就是林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