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過程如何,此戰的結果是,余相濡的職位、麾下、家產甚至妻子,當真都被邵鴻淵取代了這天傍晚太陽還沒下山,輿論里的邵鴻淵就據說棄暗投明,一躍成為夔衛聯軍的第一高手。
戲劇性的是,余相濡被關押的監牢,剛巧是邵鴻淵先前常駐的,他二人彷如完成了一場無縫對接、靈魂置換。
“夔王府第一終還是易了主,夔王將你的一切都給了邵鴻淵。余相濡,你最不想發生的,到底發生了。”林阡坐看余相濡醒來,“若有什么放不下的,我可以幫你完成,前提是”
“休想套我的話我不會說半個字”余相濡卻出奇視死如歸,許是因為又看得見了、安全感回來了,他現在再面對林阡時竟然比陣法里冷靜得多,“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反正你余爺爺也活膩了”
“你回不回答我、都一樣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夔王將你的一切都給了邵鴻淵啊。”林阡帶著不討人喜歡的表情,幸災樂禍地偏要說。
“閉嘴,少胡說八道”余相濡瞪大了眼睛,臉頰通紅,怒吼,“再說一個字,信不信老子宰了你”
“夔王將你的一切都給了邵鴻淵啊。”林阡微微一笑,偏又再講了一遍,好像在挑釁一個字不少,你宰我試試
“”余相濡愣了半晌,真是想吃了林阡的心都有,可哪敢挪前一步,狂躁著雙掌擊頭,“你殺了我吧啊啊啊”
“夔王將你的一切都給了邵鴻淵啊。”林阡卻沒有見好就收,繼續一副欠揍的表現,周圍十三翼都始料未及啞然失笑,這才相信沂蒙首戰余相濡是真的因為林阡這個魔鬼的欺辱而精神失常過。
“大哥,求求你了”余相濡聽了二十遍原封不動的嘲諷之后受不了了哭倒在地,被攻破心理防線后說的第一句話卻是令林阡意外的“別再抹黑夔王了,他不是這種人啊”
林阡心念一動,恢復冷肅,所以并不是余相濡因為一己之欲想鏟除邵鴻淵從而壞了夔王的好事
而是反的半刻就在心里構思了三千個故事,沉默時被另一個人搶著將審訊代勞了,他轉過頭,看著那初來乍到的紅衣少女一如既往年輕氣盛“那夔王是哪種人”
“活菩薩,夔王他,是個活菩薩”余相濡在那一刻毫無意外地表情呆滯,酒后吐真言的樣子教林阡立刻就懂了,余相濡是死忠于夔王的。
“哦那我猜猜,這位菩薩收養了一大群身殘志堅之人,他從不嫌棄雙頭姐妹是怪物,滿不在乎赤盞非魚的奇丑無比,對完顏江山有救命之情,給了邵鴻淵一飯之恩”楊妙真鳳目中閃爍著慧黠。
“那么你呢,你余相濡又為何”林阡沒有怪責楊妙真的插嘴,反而順著她的話鋒繼續對準余相濡。
余相濡的神智慢慢不再模糊,但不介意在這種清醒狀態下敘說夔王的好“林阡,你可能不知道這種心情,從凌霄出現的第一刻起,他就像我人生中的一座高山,無論怎樣努力都逾越不過。夔王和我的相互吸引,或許是從同病相憐開始,但他漸漸卻給了我至高無上的尊榮,讓我覺得,我也是旁人人生中的那座高山了我要幫他,搬開他的障礙,即使比登天還難,那就愚公移山、精衛填海、人定勝天。”說話間,他竟透出一種所愛隔山海、山海亦可平的堅決。
林阡一怔,其實夔王和吳曦、李全之流一樣,忌恨著那個擋了自己路做完自己所有事的前輩只不過夔王的對象是他的親兄長,完顏永璉。
“說的是曹王了。”林阡嘆了口氣,其實曹王是太多人的高山仰止,“文韜武略,我也比不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