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得一緩,五花大綁的王喜把吟兒的思緒拉了回來,原來那小人精明得很,一開始還能假模假樣視死如歸,現在看出川軍無縫可鉆果斷慫了,居然不要臉地開始依葫蘆畫瓢,就差沒在泥潭里打滾撒潑“盟主,我也聽憑您的決斷,我是無辜的,是被逼的,求寬恕,求放過”
“你無辜川軍何辜,蜀民何辜,天下蒼生何辜”吟兒嚴詞厲色,抓起那碗差點把她喝吐了的毒湯就給他灌了下去,“當初你怎么殺的李將軍,如今也試試看這穿腸的苦。”王喜臉色大變,被她強制著咽下去趕緊死命地往外摳、吐,無濟于事,滿頭冷汗,沒抽幾下就一動不動,不過細細查看還未死透。
“賤人骨頭就是硬。”吟兒當然快意恩仇,上前要給他補個窟窿。
“主母”荀為看周圍尚有新投靠的官軍,趕緊低聲對吟兒說,“為免世人以為您隨便殺朝廷命官,不如先留他一命,讓他生不如死如何凌遲個一年半載,也算是對他的懲戒。”
“也罷,都得依著大勢。”吟兒想,要吸取當年林阡不聽勸阻強殺郭杲害得川蜀晚統一七八年的教訓,于是回劍入鞘,點頭“關嚴實點。”
整個過程中孩子們當然是不讓靠近的,然而王喜如爛泥般被抬走時,熙河還是跑了出來“娘親,那個叔叔怎么被娘親打啦”
“王喜啊,很聰明。”吟兒剛好在嘆,沒留意孩子在問什么。
“很聰明,為什么要打他咧。”熙河還是不懂,“熙河要不要聰明”
“打他,是因他沒原則。熙河,人可以不聰明,但一定要明是非。”吟兒微笑撫著熙河的頭頂。
天色不早了,還能和孩子們補個回籠覺,然則,吟兒剛打發走樊井,就從萬尺牢的戰報中,意識到邪后為什么遲遲不到
當然了,她擔心的不是邪后或慕二,甚至鄰近的洛輕舞她都覺得妥帖,可那地方偏偏有個以前最強現在也最脆的人,正是那個人,令吟兒心一顫,憂從中來“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