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剌蒲阿倒是想說話想抗爭,奈何喉嚨一啞腿腳一軟,竟是被高手堂的哪個人用武力強逼著屈服跪倒霎時委屈至極,只能狠狠瞪著小曹王,又時不時向封寒投以求救目光。
封寒面露難色,這是戰狼干的,我解不開啊
高手堂本就不是年輕氣盛,再加上念著曹王的恩情,對完顏君劍的胡鬧當然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尤其戰狼,這時候必須以大局為重,保住林陌性命就行,沒必要繼續吵下去、和小曹王撕破臉。原本他們都面無表情站在原地隨便小曹王怎么論功行賞怎么興師問罪,忽然有兵士帶著好不容易尋回本營的散兵游勇求見,那傷者滿臉血淚帶來更大的噩耗“各位大人,卿大人他,他”
戰狼等人全是臉色大變。
“他怎么了”戰狼竭力冷靜,他本來想,被俘也沒關系,找機會換回來就是。可這一戰,終究比過去要慘烈得多。
“大人他被俘的時候說,還好是我、不是別人,我武功已經到頂,除了這條命沒什么能報效王爺。”那傷者泣不成聲,“可林匪卻想逼他順從,說什么碾壓之勢、大金沒救,大人搖頭拒絕說,被碾壓是再正常不過、大局很難控制,但被碾壓成石頭還是泥、自己可以選擇。大人說的時候吐血,不知是真是騙,林匪想上前給他療傷,他突然奮力躍起、撞到林匪那沒有鞘的刀鋒上。林匪怒極,堵著他脖子不讓他死,他吼著勇將不怯死以茍免,拼命把傷口撕扯大了”
移剌蒲阿好不容易沖開啞穴,聽到這里嚎啕大哭。其余人除了不熟悉的小曹王外,一概雙目通紅,表情肅穆。
“卿旭瑭,一向這么蠢,林匪之所以逼你順從,是因他后方有亂,迫切要速戰速決他是色厲內荏、本已準備減緩攻勢,你若假意順從,除了保命之外,不會對我軍有害”戰狼和卿旭瑭從來都不對付,每次戰狼有個高見,卿旭瑭都會有個愚見,而后被戰狼瞪一眼閉嘴。
“段大人,別罵他了。”封寒扯扯他衣袖,“死者為大。”其實戰狼只是事后諸葛亮而已,當時誰知道林阡后方有亂,如果四面楚歌的時候卿旭瑭也降宋,指不定就是壓垮金軍的最后一根稻草。
又少了個戰友,封寒難免眼圈通紅,同時更覺得自己肩上擔子重。
這晚,獅子峰上的秋風格外冷。
白衣男人透過帷幕,只見到戰狼在山頂這一隅揮舞湛盧劍。
劍法內容,卻不是血狼影,而是“朔風陣陣透骨寒”“朔風卷酒旗”“河山北枕秦關險”。
難怪這么冷。
“原是以此在對卿大人道別”林陌隱約能覺察出戰狼心里的苦,曾披肝瀝膽同生共死的戰友,終是先行一步。
“此等血仇,焉能不報。”掣劍回,戰狼攥緊拳,仇恨不會終結,只會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