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處逢生,意外至極沒有別人能插手這場武斗,那么林阡他,到底靠什么救了柳聞因
將時間軸撥到上一回合并調慢百千倍回放,林阡那一聲怒吼不是沒內容的,而是發自肺腑的強烈控訴“沒天理憑何這范殿臣武功高還聰明”
那語速百里飄云、柳聞因等人都聽不清楚,范殿臣和薛清越卻能依稀分辨這引人發笑的大呼小叫,大概率表示林阡他瘋了來不及笑,臉色大變他,該不會入魔了
較之曹王府,這些夔王府人打林阡的經驗少之又少,一邊照本宣科,一邊盲人摸象,完全不清楚這戰鬼的入魔極限究竟在哪此情此境,負責發號施令的范殿臣最是心驚肉跳范殿臣,你真傻竟用這招,你哪能保證他一定入不了魔,你如何掌握對他攻心的火候,你怎能預見到你運氣不好、他可能正好在入魔的一線之間都怪自己沒能三思而后行,可這真是沒辦法的辦法啊
說時遲那時快,正當范殿臣心亂如麻手足無措,便見那戰鬼長嘯才罷就怒不可遏向他猛沖過來,飲恨刀所行之處天地同破,神佛皆斬,南北盡失,春秋全亂當林阡滿身殺戮之意徹底釋放于刀,形骸內外俱呈一番燎枯之景,那該是傳說中的魔態吧,血洗過平涼、階州、定西、大散關、短刀谷、還有泰安的“劫灰飛盡古今平”
范殿臣一驚之下使出渾身解數格擋,早忘記這一刻要祭出哪種本領,只顧著去察看自己下一刻到底還在不在人世。雖然為了保命潛能爆發勉強將那死神鋒芒制停,卻還是被幾件刀兵摩擦出的激烈火花焚壓,一剎范殿臣臉上全然火灼之痛,還沒喘息就又發現胸口還滯留后勁。
如果形容林阡的正常刀法是淺水淡墨暈染開的山河,那么范殿臣的直觀感受林阡現在的刀法是濃油重彩污染出的山河,徹頭徹尾不對勁所以,這一刀硬接下來,錯不了了林阡確實是入魔了。
世上沒有后悔藥,也沒蠢笨藥對一個傻大強使勁說你入魔啊你敢入魔嗎你倒是入魔啊,結果他真的入魔了該說求仁得仁,還是自取其辱
悔,悔,悔就算是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著稱的天火島島主范殿臣,都因為始料未及而震驚原地毫無對策捶胸頓足斂刃等死。當是時,光線因為飲恨刀毫無阻礙覆蓋全境而突然變得亮徹視野,但這種亮卻混沌一片并不明朗
那霧茫茫、白花花的一大片,沸騰,爆燃,扭曲,每個方向時時刻刻都帶著不穩定性,整個場面活脫脫就像他林阡炮轟面粉山。
范殿臣的所有武功都形同虛設,連人帶刃杵在飲恨刀的正下方,臉色也跟面粉抹的一樣,不均勻的白。
見好就收,林阡的戲就演到這里為止吧。
柳聞因擔心得當然不錯,當看見聞因就快成宋賢第二,林阡的入魔邊緣確實快到了,不過他心里還有一份要回去救宋賢和問楊鞍的執念,關乎兄弟情義關乎前半生那不是師徒勝似師徒的過命交情,快到極限的一線之間,為了他們他竭盡所能剎住了自己的走火之速
怎么個竭盡所能法不夸張地說,林阡差點沒把自己的舌頭咬斷,還好敵人們一個都沒看見他對自己這么狠。
然后呢,我林阡總不能白白自損吧,曹王府夔王府一丘之貉這么喜歡看我犯渾幸災樂禍次次“攻敵之必救”,知道什么叫事不過三是時候給你們點教訓了
若說林阡是一場禍害蒼生的大火,諸如曹王、仆散揆都想將之扼殺于苗頭,戰狼在大部分時間都煽動火勢變大以求極速燒完掐斷他氣,林陌更樂意這火慢慢燒、燒得林阡有違初心愧對天下痛心疾首從而如遭凌遲之苦,曹王府其余人則沒能力滅火而只能選擇抵死來反抗。
反觀素來跟在曹王府屁股后面撿漏的夔王府冷眼旁觀著遠處火勢越來越大,從來就沒考慮過,如果火燒到我身上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