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那是紅襖寨的軍師,王敏所造”完顏瞻邊擋邊退邊說。原來,王敏除了觀星、破解迷宮外,還有這樣嘆為觀止的創造力。
“你還沒走”移剌蒲阿回看完顏瞻居然還在,不由得一愣。彼時,宋匪已如潮水般爭先恐后地沖涌而上,移剌蒲阿準備已久的自以為能撐多時的圓陣被迅速沖散;原還固若金湯的城樓,眼下到處都是火球在跑在竄;還有驍將郝定身先士卒,持刀沖在最前求戰“契丹小狗,愛叫可會咬人”
“我丟了東西在這。”完顏瞻回答移剌蒲阿。趁著這個空隙,他總算找到了唯一的逃生之門,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心想不能再被移剌蒲阿掙脫,必須連哄帶騙先穩住這小子。
“什么東西哎呀”移剌蒲阿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完顏瞻給強行拖走了,因此沒聽懂郝定對他的謾罵和激怒。
“我錯了。”逃命之際潰不成軍,移剌蒲阿沮喪不已,“不該抗命的,打了也沒用”閉眼卻哭了,認錯有意思不打就有用還是一樣逃“那個郝定太剽悍真的只剩一條直線、他就能滅我大金了”不敢看也不敢想,郝定的刀現在離自己的脖子幾寸,只知道發誓要守的家園是鐵定守不住了
完顏瞻卻噙著和林陌同一內涵的笑意“郝定沒走直線。他滅不了大金。”
“啊”移剌蒲阿驚呆了,“怎么可能”郝定能受林阡這般重的交托,證明也和臨危受命的完顏瞻一樣,是個全方位無死角的良將。何況移剌蒲阿早就清楚郝定是幾斤幾兩,莒縣的每一場仗他都像旋風一樣收割,甚至有金軍跟著宋匪一起叫他“郝天王”。
然而現在,說老實話,郝定的聲音,確確實實減小了何時減小的城關旁并沒有暗藏深溝、機關、陷阱,因為動靜造得太大會被宋諜勘察,那就怪了郝定去哪兒了,放著好好的坦途不走
回憶起片刻前移剌蒲阿和完顏瞻的對話“還能撤到哪這地兒和我軍的大本營就是一條筆直大道”“不是。”完顏瞻的這個回復好像很有深意啊,難不成,郝定就是我們的轉機嗎。
“蒲阿,跟我一起,殺他個回馬槍,為安貞、阿鄰掠陣”完顏瞻估摸著時機差不多了,笑而勒馬、回轉。
“他倆不是先撤了嗎”剛剛仆散安貞和郭阿鄰也在百人敢死隊,但充其量就是幫移剌蒲阿的老弱病殘先撤罷了。
“撤到了城門不遠、轉彎向西的一處,被郝定發現之后、一路追殺向那邊去。”完顏瞻回答。
“他倆有這么重要郝定會為了要殺他倆就偏離林阡的既定路線還有,郝定就不怕遇到埋伏嗎”移剌蒲阿還是有腦子的。
“郝定不是為了要殺他倆才走偏。郝定是心念先拐了彎,剛好看到他倆,才不管不顧、身體也跟著拐了彎個中細節,待生擒了郝定再由駙馬親自告訴你,先殺敵,別啰嗦”完顏瞻不是故意想賣關子,而是因為郝定就算落敗也是塊硬骨頭,那邊的群毆需要他倆盡快加入,才能速速把郝定啃得骨頭都不剩。
“可是”移剌蒲阿還有一肚子問題,聽到這關鍵的駙馬二字,忽而一怔,這條可令金軍反敗為勝計謀的最終解釋權,儼然在他們的駙馬那里郝定會脫林阡的韁居然是林陌的意料之內
“嘿嘿,是駙馬就對了,就不問為什么了。”移剌蒲阿雖云里霧里,卻還是破涕為笑,仿佛能透過彌散的煙靄見到那個暌違已久的指揮若定的主帥,身雖遠,心拉近,一喜之下,振奮提刀,“殺回去,砍郝定”
“安貞、阿鄰,你倆做先鋒,對紅襖寨別手軟”子時已過,該變天了。
白衣少年目光中殺氣隱約堆積今日,我林陌要讓你林阡知道,激將法一旦反噬就是求仁得仁林阡,你不是想看快意恩仇嗎,這里給你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