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和娘親,都是范殿臣那惡賊害死滅族之恨,不共戴天”靈犀伏尸痛哭,再起身時雙目通紅。她在飄云的幫助下勉強背起完顏江河,怒不可遏的樣子與平素懵懂判若兩人,一夜長大,全因有了擔負,“我是西遼公主,要報仇的,都隨我走”
小胖子等人也是僥幸留存的西遼后裔,被她這話震驚在地,遲遲不能反應回神。
一時間夔王府從兵到將毫無抵抗,飄云僅憑一把大刀護佑,靈犀都不用出手就來去自如。非但如此,她因這公主身份還自動獲得追隨者。劍冢內楊妙真對柳聞因所述“夔王府原就因金帝清算而分崩,后又被靈犀的身世反噬、雪上加霜”指的便是這件事。
“混賬你一個人走就是休要再撬其他人”由于范殿臣還未出陣,薛清越必須擔負全島人的生死存亡天火島承受不起更多人的叛變了何況他也不想看到靈犀在范殿臣那里罪加一等、以至于范殿臣對她忍無可忍。
當是時,薛清越雖然武功足以碾壓眼前所有人,但劍握手中竟成擺設的終極原因是他忖度著多事之秋夔王府千萬別招惹百里飄云,那小子既然敢來、身后便必有實力雄厚的宋盟支持眼下放靈犀走是唯一選擇,然而放其他人卻萬萬不能那么,有什么辦法能攔住他們而不教百里飄云有理由死纏爛打從而引發大亂
薛清越心念一動,當即用現成的套路去拴小胖子“都想清楚了生死符早已變種,汝等在入陣前就服過”言下之意,想活命就別跟她跑
生死符在邵鴻淵的賣力發揮下確實早已成功變異,而胡弄玉和茵子雖然有所準備,但在十月廿七晚間,對于解藥的研制尚且追趕不上。否則,茵子和楊妙真也不用一直躲著了。
“此話當真”“生死符變種”這些假死士本已準備棄暗投明、跟風扎堆去抗金聯盟,忽然間如遭電擊、一個接一個止步,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膽顫于完顏江河的七竅流血,“該不會就是江河服食的這種”
“變種就變種,我們不怕死”然而只有寥寥幾個人的聲音反復回響。
其他的死士都發自內心地怕死,以小胖子為代表,唯唯諾諾做出決定“我,我們要活命”
活著的人,命最要緊,似乎也無可厚非就像完顏江河,到死都不敢恨夔王,并不只是愚忠,更因親弟弟惜命。
“哎,可惜極了。”飄云帶靈犀回到盟軍,對陳旭如是說。
薛清越沒追殺飄云實在明智,飄云當然不是去串門的,也不是犯渾地沖冠一怒為紅顏,他是陳旭故意放出的誘餌、上策是引發激戰并伏擊薛清越
清早金帝就已對夔王動刀,午后楊鞍將李全釋放,傍晚飄云等人千回百轉出陣。陳旭一見到飄云和靈犀,同夫婦倆商量的第一件事就是鋌而走險。意外看到江星衍和飄云一起,陳旭對兩個少年說至于星衍,且交給我。星衍當然愿意,陳旭是他的人生導師,最有能力將他藏妥和保護。
“金帝秋后算賬,天火島很可能棄車保帥,則完顏江河首當其沖。”陳旭對飄云靈犀分析大局,飄云聞弦歌而知雅意,盟軍不能干涉夔王府內政,但不妨礙從外部因勢利導嘛。
因此飄云此行其實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上策是給天火島傷口撒鹽、能擒殺個高層是一個、最好是薛清越一勞永逸;中策也能宣揚“完顏江河被過河拆橋”繼而對天火島人策反。而靈犀,順便也可以去阻止她的江河叔叔自殺,一起離開,置身事外。那一廂,靈犀剛好頭疼想對江河問個究竟,對陳旭的策謀二話不說說做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