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有資格與我論條件”范殿臣毫無動心。
“我主公隨時可能會到。”段亦心提起林阡,誰的氣勢都矮一截。
“”范殿臣只會因為林阡走神,片刻的沉默酷似默認。
“殿臣,那就說定,恩怨盡泯。”帶血的手勉力扶正衣冠,薛清越一笑慷慨赴死“島主,請施家法。”
“既然人各有志,那我就成全你。”范殿臣冷哼一聲。
“林阡快到了,還有空講理想天真蠢鈍”戰狼也被林阡戳中心頭,脫口而出,其實是罵薛清越。
“姓段的,你終究還是阻我鋤奸,就知你曹王府不安好心。”范殿臣一言不合又出“五湖四海九州八荒唯我獨尊劍”,魚貫而去,星羅棋布,卻逢戰狼湛盧劍“樹色中流見,鐘聲兩岸聞”紛至沓來,光怪陸離。
電光火石間,范殿臣忽覺內心悲苦,情知是中了戰狼的悲咒,表面平手,實際還是略輸一籌“薛清越死不投你,你竟還鍥而不舍。”
“聽我一言”戰狼正待苦口婆心,驀地卻見范殿臣劍勢躍升數倍,毫無征兆,突飛猛進,周身更有邪氣乍隱乍現,不由得心中一凜難怪這家伙敢拋棄薛清越,難不成還有什么殺手锏沒甩出來
戰狼推斷,范殿臣近來獲得了一本內功速成心法,一直偷著練習,妄圖悄然震驚世人。一來大部分場合他都碾壓其它人,二來強功必自損,所以才一直都沒有顯山露水這會是個什么心法戰狼覺得眼熟,周圍的一草一木,一花一霧,但凡生靈之精華,都源源不斷地往范殿臣輸送。
一不留神,余光掃及眾人驚呼聲中,薛清越那個昂然佇立的身影,終究如山崩坍塌。
“薛清越死了”戰狼登時意識到,抗林阡,己方又失了一個高手加之薛清越在莒縣給紇石烈桓端開城,也算對曹王府有再造之恩胸口劇痛,眼睛都有些酸澀。
“留神”段亦心眼疾手快,看薛清越一劍刺向戰狼左肩而趕緊提醒。
戰狼悲痛之下忘乎所以,因知范殿臣所運為邪功,便立出除魔之劍“水月通禪寂”,正氣浩然,交睫間整座山林都彌漫梵音。
“這是”段亦心認出這劍法毫無戾氣,本已和父親斷絕關系,忽又燃起一絲他回頭是岸的希望。
然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范殿臣劍光護體之余,斜路又射出數道熾烈激流,佯退實進,快不可言,霎時繞向戰狼背后。
迫在眉睫,戰狼毫不猶豫又祭“悲咒諸劍”,以“涕泣交而凄凄”“思不眠以至曙”悍然向范殿臣身心壓迫,
血狼影覆蓋后的湛盧劍,不再澄清,重歸渾濁,段亦心哀嘆一聲。
這是戰狼看家本領,那邊范殿臣身懷奇功,一魔一邪,自是難決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