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軍以為,蒙古軍失陷于百里飄云擬定的計中計、誤信慕容山莊只顧“明爭”甚至不顧。
誰知蒙古軍在演,他們是按鶴唳暴露在安排,蒙古三大軍師之計算在于“宋軍與我們一樣,既打明爭也打暗戰”
木華黎、李全、林陌聯手,側寫出慕容茯苓的真實心緒是婚宴前,天火島蒙諜吃著甜頭,如我所愿地暗中擴張;妄想趁婚宴出其不意,給我盟軍主力下馬威;干脆投敵所好,婚宴時將原本游擊的蒙古精銳聚攏并一網打盡。
因此,婚宴前他們假裝小覷和輸給茯苓和飄云,被他倆牽著鼻子把奪權計劃的時間地點照舊;但實際他們卻想在宋軍動手前,就先把西寧的慕容山莊勢力抹殺
李靈軍和謝浮白主要演的就是相信了慕容茯苓責任感弱。
然而,尷尬的是木華黎來得晚,此地蒙古軍實力薄弱,如果想“把西寧的慕容山莊勢力抹殺”,那就必須勾連好金蛾山和綏遠關、也就必須乖乖吃完宋軍丟給他們吃的甜頭,于是乎,也就非得到宋軍規定的時間才能水到渠成好個慕容茯苓,好個百里飄云,深諳“明爭時機維系于暗戰”之道,木華黎居然不得不到“婚宴時”
無所謂,改的可以不是婚期,而是林阡的行程。畢竟婚宴不是宋軍動手的標識林阡的恩威才是
由于阿宓說,玄黃二脈暫時不能用,而地脈又得給綏遠關探虛實,所以蒙古軍情報網也捉襟見肘。失落的木華黎怎么可能心懷僥幸想我們想多了,鶴唳并未暴露,我軍挑婚宴突然啟釁、就算林阡提前在也會猝不及防
不,不能冒險,一定要讓林阡晚到
宋盟的盲點,永遠在民眾。天助我也,西寧南部有天災,而那地方,速不臺剛好給林阡貼過些不利的言論,是時候教阿甯去引導民眾以訛傳訛
天災是天災,但被擴大,亦將引發更大。
“林阡來得比我還晚。婚期不改,不利于的是他啊。”木華黎用西夏民眾的弱小和敵意雙管齊下,將盟軍主力牽絆在西寧南部。他倒也人性,交代辦完這件事后,便讓阿甯待產“不必復命”。有件事他不知道以后要不要利用,阿甯腹中骨肉據說是林阡的,雖然宋盟不可能認。
范氏倒戈的教訓在前,令木華黎也不得不長了個心眼,一邊試探阿甯能否完成重托,一邊囑咐拖雷的怯薛軍好生留意。
言歸正傳,西寧之戰,移除林阡是第一要素。
第二是拆百里飄云和慕容茯苓。
吸取西涼府教訓,金蛾山天池有處絕密圍地,部署僅能給者勒蔑知曉,甚至還得給謝浮白、蘇赫巴魯一些假消息這里木華黎倒不是為了肅清,只是混淆視聽百里飄云必須中計,祝孟嘗和移剌蒲阿之類的援兵,也應該不覺有詐意氣風發把林阡先鋒開進坑,所以謝浮白最好死、蘇赫巴魯可以敗。
本來么,謝浮白這種怕死鬼,木華黎手里又沒有生死符,只敢連哄帶騙用這么一戰。
各種死傷都是逼真的,因為就是真的。就算宋諜實時遞信,百里飄云醒悟的可能性都被壓到了最低,而一旦百里飄云入伏,掉進者勒蔑的預設陷阱,正是被從慕容茯苓身邊調虎離山。
同理,慕容茯苓也不可能想到,速不臺竟也是木華黎的投石問路;原以為背后關東是正面戰場,結果被虛晃一招淪為側面攻勢,而本來用來演戲鉗敵心思的婚宴,竟成了敵人欺身格斗的主陣地;來的不是勉為其難的閑人,而是配合表演的歹人
宋盟主要是想不到蒙古軍居然敢“正面硬磕”,表面看,蒙古軍確實沒這實力。
尤其是婚期逼近,阿宓的地脈仍來不及探清,綏遠關西邊的宋盟防御情報確實是第一位,但情報的不足,兵法能補能算準,就不必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