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一驚,臉色微變,暗自分析起這兩個少女是否詐他。
“西遼的大內高手,素來分雕、鷲、鳶、隼四派,每一派為了表忠都有特定記號。有些人年紀很小的時候就將圖案刺在了身上。”渾忽不惜自報家門,她原是西遼的公主一聲令下,真有幾個武士把衣服脫開,敞出胸膛給眾人驗看,“楊二當家若不信,可以去西遼的皇宮問個清楚。”
“家父是西遼逃難的王爺,上了天火島后被夔王奴役。這李靈軍起先正是家父的護衛之一。是真是假,看李靈軍胸口就知道。是新是舊,也是一目了然的。”靈犀也無所謂告訴這些西遼武士,她是多年前的政變余孽。
兩個小姐妹一樣義氣,不顧自身危險也要幫盟軍。江星衍感激不盡,感慨萬千,他在青濰踏破鐵鞋也沒找到李全的痕跡,反倒是這幾個西遼人,不費工夫就教李全防不勝防
是啊,當初誰能想到,李全的破綻在李靈軍和興州婚宴
石磐本來是想留意渾忽的,目光觸及渾忽身邊的小律子奇了,這個少年,我怎覺得在哪兒見過。緩得一緩,因李靈軍當眾袒露胸口而言歸正傳“鶴唳既證實是天火島人,那就真是從頭到尾受命于大金的夔王了。”
李全咋舌,怪只怪這群天火島人漂泊、輾轉、牽涉了太多國家,就連他這樣一個算無遺策都失算早知就不開口了,言多必失,求錘得錘
然而,后悔沒有用,還是得掙扎,決不能服輸
“就不能,就不能是他在天火島的時候、在西遼的時候,就投了蒙古嗎”稍頃,李全又耍賴,企圖以完顏江潮為例。
雖然一開始沒想到這一層、使自己的上一個論點看似被自己下一個扇了耳光,雖然所提出的這種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李全沉寂半刻,又自得了起來。
“說的是啊,他投西遼,投蒙古,投夔王,有鳥關系他是鶴唳是在山東、鄧唐、秦州明明白白坑害過盟軍、還陷我曹王府于不義的鶴唳他是棋,可從來不是閑棋,每起事件都奉命傷過你紅襖寨”封寒怒而回應。
封胖子這句可說得好,立場有表面和暗地的差別,戰場有陽面和陰面的差別。楊鞍你可要擦亮雙眼,你的仇人不是哪個國家,而是以陰損手段害你們紅襖寨的大奸大惡可以是金,也可是蒙。
這也是林阡在“三思”之后本來就想說的李全找的借口只是細枝末節,楊鞍你又何必舍本逐末
“先前的證據,羅列太多次,你知我知,不再贅述,一直以來都只缺個污點證人。楊二當家,如今從犯已指認主使,你還不將李全入罪以紅襖寨的家法”林阡盡可能地淡然總結。
用理法清除李全,比用強權清除李全,更徹底。如果純粹以威嚴來逼使楊鞍做決定,林阡哪需要如此大費周章除去奸惡,再談其余。
“哈哈哈什么從犯李靈軍早就被你撬走了,西遼、金蒙都沒投,他一開始就是你的人。西寧之戰是林阡你仗著刀法強,逼著自己人演出來的苦肉計”李全猙獰地笑,還想拉住楊鞍。
“喲,這個李靈軍到底幾面間諜啊,一會兒木華黎的人一會兒夔王的人的,我都聽傻了,拜托打好草稿再張嘴好嘛自相矛盾,幾個人信”封寒呵呵地鄙夷。
“我師父他刀法強,還演苦肉計作甚閑極無聊”鯤鵬也忍無可忍。
“外子如果不是你李全滅口未遂,恐也不會這么容易棄暗投明。楊二當家明鑒,這場仗,外子險些給盟軍造成無可挽回的損失,所以慕容山莊事后也會退出西寧,以贖罪、避嫌。”慕容茯苓發聲,一方面承擔罪責,一方面把李靈軍的惡人印記又重重蓋了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