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雖然始料未及的從赤老溫變作了令公,但西夏的正規軍,可是赫赫有名的鐵鷂子”林阡比辜聽弦樂觀
越樂觀,越傻眼。到場之際大勢已去,他在淼淼亂流中拼了老命才把嵬名令公給撈出來,卻阻止不了沖在最前的那支騎兵隊有去無回。
這么快就一敗涂地,不完全因為蒙古軍強,而是這西夏軍中有怯懦者,也有有血性者,明明有上好的裝備和陣法,可實戰卻絲毫沒有秩序可言,一剎林阡仿佛重逢了大月氏城的民眾
“不是說,鐵鷂子倏往忽來若電擊云飛”林阡聽人形容過鐵鷂子,嵬名令公麾下就是按老前輩那樣操練的本該比義軍有組織有紀律得多,怎能和手無寸鐵的民眾出同一個問題
“林匪,主動搶戰期,就能搶空隙、搶先機你搶到的,可能只是個坑。”赤老溫看大獲全勝,仰天長笑,迫不及待反嘲。
“林阡,你選今日,我們戰力確實最低,你自己,不是更低”
“我確實太心急果然不能急”林阡和白玉京適才又對了兩刀,此刻相顧,皆在吐血。
戰畢,天色大亮,火光漸熄,像極了兩軍威勢的此消彼長。
“哼,辜負了你的自信,我們真沒多強。”嵬名令公臉上無光,繼續對林阡不冷不熱。
“不是沒實力。”林阡搖頭,“而是,還沒醒。”
“什么”嵬名令公一愣,本已擦肩,又駐足。
“我明明藏你,你卻被知曉,只有一個原因,你麾下有內奸,向蒙古軍告發了你的心意和戰法。”林阡話音剛落,嵬名令公已然想到,昨日自己拋下副將一走了之,副將有極長一段時間都沒追上,原以為這給了林阡對自己的可乘之機,殊不知那也給了蒙古軍對副將的
此戰林阡對西夏義軍不能輕易投入使用,客觀原因正是“還沒練兵”和“人心未穩”,原想著官軍那里,前者好些,而后者,林阡因為心急而顧不上那么多誰知偏偏就在這里出紕漏當然了前者也暴露問題。
“本以為孟嘗和思雨的腳程會對赤老溫麻痹,沒想到赤老溫會從嵬名令公的副將口中,得知令公與我聯合,繼而猜出我的戰期”
“二月初二之前,林阡越心急就越容易敗,只能等。”赤老溫和白玉京一度對此達成共識,卻因為不經意間提及“西夏義軍畢竟不是正規軍”而相視一震
先前他倆的一切對話,都建立在沒有西夏正規軍參戰的基礎上
“師父的擔心不無道理。西夏武林,會否是林阡對官軍的跳板和對我們的障眼法”赤老溫東征西討多年,總覺得林阡迫切要在正月末趕去黑水、西夏武林恰好不能被林阡用、必須等祝孟嘗二月初二抵達、大部分人眼里戰期都是二月初一所有的優劣盡皆剛剛好,太詭異,太刻意
該不會祝孟嘗和孫思雨到最后反而成了蒙古軍的翹首以盼該不會在林阡的設定里,他們只是虛晃一招來走個過場
你們來走過場我讓你們收尸赤老溫眼神一狠。
“午后,夏軍那個副將,不是詐降的吧。”今晨白玉京也在擂臺高處,不可能看不到熱心群眾嵬名令公。既然有所留意,自也見縫插針。
“應是真的不滿主將。我本想用他來誘引嵬名令公降我,如今看來,倒是省了這一步。”赤老溫點頭,“只需教他盯著嵬名令公和林阡的來往,即可。”
入夜后,果真傳來“林阡將嵬名令公等正規官軍也收為己用”的情報,不禁教赤老溫驚出一身冷汗“正月末,二月初一險些竟讓他的心魔、障了我”
“既然有西夏正規軍幫忙,那林阡的援軍就沒必要全到,加之他確實心急。戰期,要提前一兩日。”白玉京說。
“不,師父,不是一兩日,是今夜。”赤老溫迅速定下心來,二月初一之前,有且只有一個戰期,“所幸,西夏的鐵鷂子,不是傳說中那般無懈可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