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既然不想嫁,就自己去應付吧。”侯夫人王氏冷笑著道,“侯爺,你也別管這事。”
王氏已經打定了主意,絕對不出面,至于要怎么和慕容家商量退親的事,就讓三房和長房他們自己搞去。
今天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想著,王氏的臉上各種情緒交錯著閃過。
顧簡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來稟話的丫鬟低眉順眼地退了出去,步履無聲。
王氏端起茶盅,淺啜了一口茶水,猶覺心緒不寧,于是就揮退了屋里其他下人。
“侯爺,”王氏一把拉住顧簡的袖子,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問道,“母親今天這是怎么了”
“我哪里知道。”顧簡不耐煩地說道,右肩直到現在還在一陣陣抽痛著,讓他實在靜不下心來。
從小到大,他還從來沒有見過母親這樣的。
顧簡用左手揉了揉一側太陽穴,太陽穴突突地直跳,心里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那什么是替身”王氏壓低聲音再問道。
“替身”這個詞怎么品,怎么不對勁,而且從顧燕飛的話來看,這件事似乎還涉及“借運”之術。
“你問我,我問誰啊。”顧簡更不耐煩了,眉頭深鎖。
夫妻倆面對面地看著彼此,此刻再回想祠堂發生的一幕幕,總覺得有點瘆得慌。
“吱嘎”
一陣寒風忽地吹開了窗戶,驚得王氏差點沒跳起來,表情陰晴不定。
今天的風特別大,吹得庭院里的樹木仿佛要攔腰折斷似的,也把等在外頭的周理家凍得臉都紅了。
周理家的等不到答復,又不敢讓人再去催侯夫人,急得在外面直打轉。
“周大娘,”一個婆子氣喘吁吁地跑來了,跑得是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續地稟道,“慕容二公子已經闖進了儀門”
婆子的話音還未落下,正院的丫鬟也到了,如實轉述了王氏的話。
這句話猶如火上加油,周理家的心頭的怒火“騰”地躥到了頭頂,帶著幾分遷怒地對婆子道“你也聽到了,有什么事就去稟嘉卉院稟大姑娘去。”
婆子頭大如斗,不知所措,也只能又轉而跑去了嘉卉院。
不止這個婆子不知所措,其他的下人們同樣不止所措。
慕容雍已經闖過外儀門,進了內儀門,神色嚴峻,目光凌烈。
他摘了新郎帽,又扯掉了大紅新郎袍上的大紅繡球,身子輕便了不少。
打起人來,也方便利落了不少。
他猛地出右腿踹飛了一個護衛,又出手如電地一拳擊中了一個家丁的小腹,家丁踉蹌地退了幾步,連帶身后的另一個家丁也被他壓倒在地,兩人摔作一團。
跟著,他看也不看地卸掉了另一名護衛的右胳膊,對方殺豬似的慘叫直沖云霄。
慕容雍每個動作都十分粗暴,毫不拖泥帶水,帶著幾分宣泄,勢如破竹。
慕容雍這輩子還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冷遇。
在他看來,若是顧家不愿意沖喜,大可以直說,用不著這樣掃他們慕容家的臉面。
他今天必須讓顧家給慕容家一個交代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