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過年了,府里的下人們得了月錢,還會得格外一份賞,都喜滋滋地給自己添了東西。
可花彤什么都沒有。
“花彤,你說如果我做些花鈿和小首飾什么的,能賣出去嗎”月皊認真問。
“那肯定呀”花彤道,“七彩閣的花鈿都沒娘子做得好呢”
月皊笑了。
白沙腳步匆匆進來,猶豫了一下,才稟話“四娘子沒了。”
月皊臉上的笑僵住。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白著小臉問“怎么沒的”
“投井。”
四娘子是府里二爺的女兒。月皊和二爺那一支的女眷一起被送去的教坊。
月皊臉色蒼白。她眼前浮現江念婉。四妹妹哭著問她做錯什么了,要被送到這里被折磨
月皊也哭,和她一起哭。
江念婉哭著問“我們真的要像他們說的那樣自盡守節嗎”
月皊搖頭,哭著說不想死。
好半晌,月皊眼睫輕顫落下淚來。若能改律法多好呀,一人作惡為何要牽連家人呢
夜里,月皊又開始做噩夢。
夢見那個老鼠滿地跑的臟臭牢獄。耳畔是別的犯人被鞭打的聲音。可憐的婦人被獄卒調戲,污言碎語即使她捂上耳朵也擋不掉。
月皊在睡夢里喘不過氣來。
她驚醒,坐起身大口喘著氣,冷汗已將她的衣衫打濕。
她一個人抱膝坐在黑暗里緩了好久才緩過來,慢吞吞地起身去浴室洗去一身的汗,然后坐在燈下擦著濕發。
江厭辭推門回來時,兩個人都很意外。
已經下半夜了。
月皊猶豫了一下,才小聲說“我昨天晚上說了不該說的話,三郎不要介意”
江厭辭點頭,道“改主意就好。”
“不是改主意”月皊蹙眉,“是覺得不該訛你。那、那天你給我穿衣一定是事有緩急不得已為之。許、許是那人很快就要醒,許是尋不到婢女三郎是很好的人”
月皊小聲糯語“雖然我很想留在三郎身邊,可是說不定三郎已有心上人相約一生一世一雙人,那我不該”
“沒有。”江厭辭打斷她的話。
月皊飛快地望了他一眼,又立刻垂下眼,沉默著擦頭發。柔和的燈光照在少女皙白的玉頸,她身上殘著沐浴后的氤氳水汽,出水芙蓉當如是。
江厭辭喉間微干,走到一旁方桌坐下,徑自倒了杯涼茶。
“有熱茶的。”月皊提起熱茶走過去。
許是噩夢里哭得太久,又或沐浴時悶到了,月皊頭腦沉沉,忽然眩暈。
江厭辭伸手去扶,要倒向一側的月皊便跌坐在他腿上。她濕漉漉的發帶著點淺淺的香,微涼的耳尖擦過江厭辭的唇角。
江厭辭握著茶盞的手微用力。
月皊心想三郎真不愧是行走江湖之人,身上竟藏著堅硬匕首。真硬,硌得她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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