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時間都對上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當年那戶人家不會平白收留無親無故的微生黎母女。微生黎的母親是拿了些首飾給那戶人家的。
那幾件首飾,微生默認識。
月皊認真聽著微生黎的解釋,長長舒出一口氣,感慨“不管過程這樣,終于父女相認了就是好事呀”
她瞧著微生黎的臉色,又小心翼翼地詢問“那你母親呢是真的失足跌進水里了嗎”
微生黎蹙了眉,低聲道“那戶人家是這樣說的。”
微生黎雖然為母親的去世而難過,可畢竟是好多年以前的事情了,她這些年早已消耗了喪母之痛。如今能與父親團聚,成了眼下更重要的事情。
月皊忽然“呀”了一聲,問“那你是不是要跟著你父親回姚族了”
微生黎臉上的笑容稍消,緩緩點了頭。
“好舍不得”月皊聲音小小的。姚族實在是太過遙遠。月皊隱約覺得微生黎跟父親回到姚族,她們許是再也見不到了。
微生黎望向月皊,心里也有些舍不得。
她這些年身若浮萍,朋友不論富與貧都結交了一些。如今想到將要離開中原,最舍不得的卻是月皊。
當然,在這些朋友之外,還有一個人讓微生黎不舍。她只要一想到將要回到姚族,今生再也不能見到那個人,心里難受得連喘息都變得刺痛。
微生黎垂下眼。
可這世間哪有什么兩全。很多時候必然要做出取舍。離開,于他也好。
月皊十分明白微生黎此刻的心情,她太明白了。她也明白這個時候,所有的勸說都是沒有用的。她只能拉著微生黎的手,輕輕搖了搖。
微生黎抬眸,給了她一個溫柔的淺笑。
壽宴結束,參宴的文武大臣和皇親國戚陸續離開宴殿。停在宮門外的車輿一輛又一輛陸續離去,越來越少。
江厭辭親手扶著母親和姐姐登上馬車。
“厭辭,夜里的風涼,你和元衡別騎馬了,進車里來。”華陽公主道。
江厭辭便登了車。
一輛輛車輿從宮門口往不同的方向離去。與一輛馬車擦肩而過時,那輛馬車里的議論聲,被夜風吹進江家的馬車里。
顯然,那輛馬車里坐的臣子并不知曉江家的馬車相擦而過。
“真是沒有想到江家把爵位交出去了,這是什么未雨綢繆不成”一個年輕的聲音詢問。
另一個稍年長的嗓音帶著點醉意,冷哼了一聲,道“我看就是那個養在外頭的孩子不爭氣,坐不住富貴。也不知道闖了什么禍,要拿祖上傳來的爵位補上。”
“那也太敗家子兒了吧”
兩輛馬車朝著相反的方向走開了。
沈元衡偷偷看了眼江厭辭的神色,琢磨著該怎么開口說些話安慰人。他還沒琢磨個所以然來,江厭辭忽然開了口。
“祖上傳下來的爵位是虛的富貴。他日給母親掙更大的尊榮。”江厭辭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