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不能給殿下幫助,并不奢求嫁給殿下。王妃應該是更加合適的人選。”這是秦簌簌第一次登門時對李漳說得對。
若是換了別人,恐怕早被她哄了去。
可李漳只覺得好笑。秦簌簌那點九曲回腸的算計,在李漳眼里卻是一覽無余。
秦簌簌以為自己拿出善解人意的模樣,就能在李漳心里埋下正面的印象。直接就算只是一個小小的妃子,深宮那樣的地方,她也能往上爬,最終爬到鳳位。
可秦簌簌猜錯了。秦簌簌這不是善解人意,而是自以為是。她以為李漳一直沒續娶,是在等一個母族強大能夠幫他繼位的王妃。實則,是發妻的死對李漳打擊很大。讓他不想在大事成前再沾染女人,免得害人慘死。
江厭辭回家前,去了一趟九環街,買了一支糖人。
手藝師傅的小攤地方不大,前面卻圍了很多人,大多都是小孩子,驚奇地望著手藝師傅在案板上畫出各種圖案的糖人。活靈活現的小動物,又或者亭臺樓閣。
江厭辭買的這一支糖人是一只低頭喝水的小鹿。
他舉著這支可愛糖人穿過熱鬧的人群,惹得人群紛紛回頭望向他。他本有容貌不凡,走到哪里都會吸引人的目光。他總是神情冷淡,給人一種很真實的距離感。而就是這么一個冷冰冰的人,手里舉著一支可愛的糖人。
人群不由竊竊私語。
“這是給自己剛娶回來的新娘子買糖人”
“讓下人買不就行了,怎么還自己跑了一趟”
“嘖嘖,你這就不懂了吧。讓下人去買的,和自己親自去買的那怎么能一樣啊”
“不愧是新婚啊”
“切,有什么奇怪的他要是不喜歡那個女人,怎么可能把家里的爵位都交上去了而且考了狀元郎,連個像樣的官職也沒派下來。這不還是被那婚事給影響了可惜啊可惜”
“江家再怎么交了爵,那也是金山銀山。你一個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可惜江家我看你是腦子不清楚”
江厭辭回到江家時,正巧月皊送走李姝遙。安祁王的事情必然要影響家人,沒能滿門關進去那是圣人念在皇家丑事不愿外傳,并沒有明確說出安祁王的罪狀,只是將人關著。
而隨著安祁王出事,李姝遙的郡主封號也被收了回去。李姝遙可不在意,她現在每日開心地不得了。
月皊送了李姝遙,剛走回方廳,她一回頭,就看見了江厭辭出現在院門口的身影。本是要往里屋去的她,立刻停下了腳步,轉而走到門口,立在檐下含笑望著江厭辭一步步走近。
待江厭辭走近,月皊看見了他手里的糖人。
“給我買的呀”月皊伸手去拿。
江厭辭將手中的糖人舉高,月皊便拿不到了。她愣了一下,扎著眼睛疑惑望向江厭辭難道不是給她買的嗎
江厭辭手中的糖人仍舊高舉著,他彎下腰湊到月皊面前,又略略側過臉去。
月皊怔怔望著江厭辭送到她眼前的臉頰,反應了一下,才湊過去,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江厭辭壓了壓唇角的笑,轉過臉來望向月皊,對上一雙亮晶晶的眼眸。
月皊像是剛交了答卷等待成績小孩子,眼巴巴望著江厭辭等著公布答案。可是當她再次伸手去拿那支糖人時,江厭辭仍舊抬高手,縱使她踮起腳尖來也拿不到。
月皊收回手,蹙眉望著江厭辭,有點不高興了。她嘟嘟囔囔“不給就不給唄,我不吃糖,壞牙齒,哼。”
她轉身就走,手腕卻被江厭辭握住。江厭辭微一用力,使得月皊腳步踉蹌了一下,直接撞進江厭辭的懷里。
江厭辭垂目望著她,問“想明白我為什么生氣,也想明白欠了我什么東西了嗎”
月皊目光躲閃了一下,才慢吞吞地點了下頭。她急急忙忙地說“等、等晚上了再給你”
江厭辭瞥她一眼,將手里的糖人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