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哼哼唧唧不大高興。可是這種不高興很快就被她給忘之腦后了。
白沙和藕元之前分明聽了江厭辭的吩咐可以將早膳擺出來了。因為他估摸著月皊快起了,他進來看看月皊有沒有醒。
縱使是初夏,桌上的早膳也有些開始涼了。尤其是那道紅豆粥,已經失了最合適入口的溫度。
白沙和藕元時不時望向寢屋的方向,可并沒有看見江厭辭和月皊走出來。反而隱約聽到了些其他響動。兩個人對視一眼,手腳麻利地用白碟子將早膳蓋好,然后再將兩道已經涼了的膳食端出去,那去廚房溫著。
白沙一路無話,倒是藕元望著溫著兩道早膳的爐子,小聲說“這就是新婚燕爾。”
白沙在一旁忍不住翹起了唇角。
月皊并沒有能吃上早膳。她被江厭辭直接抱去了浴室,兩個人一起坐在雙人浴桶里凈身。
白沙提前準備了幾碟點心和蜜水,放在浴室里。
月皊坐在江厭辭的腿上,上半身卻朝一側歪著,手里捏著一塊白玉糕來吃。她擔心白玉糕的碎屑掉進浴湯里,小臂搭在桶沿,下巴搭在小臂上,一口一口咬著吃。隨著她的動作,小腦袋時不時動一下。
吃完了一塊白玉糕,她又端起裝著蜜水的琉璃杯,小小的抿了一口試試口感。
“好喝的”月皊彎起眼睛來,又大大地喝了一口,然后在江厭辭的腿上轉過身來,將杯子遞到江厭辭的唇前,軟聲“三郎嘗一嘗。”
江厭辭依言喝了一口,覺得味道也就那樣,還沒有月皊的眼淚美味。不過望著月皊一雙彎彎的笑眼,好似讓這杯蜜水也多了幾分甘甜。
他低頭,又喝了一口。
下午,月皊去找姐姐說話。她剛邁進江月慢的院子,迎面看見從里面走出來的沈元衡。沈元衡垂頭耷腦的,看起來很沒精神。
“小姐夫這是怎么了讀書讀累了嗎”月皊問。
月皊這話不知道怎么戳到了沈元衡,沈元衡的臉色越發難看了。他悶聲道“什么小小姐夫你還有大姐夫不成”
自小一起長大,兩個人小時候就經常拌嘴,口無遮攔。沈元衡說話不客氣,月皊一點也不意外。
月皊瞪了沈元衡一眼,說道“行行行,以后不喊你小姐夫了。姐夫,姐夫,姐夫”
“這還差不多。”沈元衡悶聲應了句,又道“你姐姐剛醒。去吧。”
月皊側身立在一旁,目送沈元衡去了書房。她才轉身往里走,去見姐姐。
江月慢剛醒,正半瞇著眼,神情有幾分慵懶地坐在梳妝臺前,梳理著長發。
“姐姐,我和三郎明天要往宜豐去一趟。”月皊拉著個繡凳,挨著江月慢坐下,又拿過姐姐手里的木梳,幫姐姐梳頭發。
“新婚小夫妻出去走走轉轉也很好。”江月慢笑著說。
月皊想了想,軟聲道“姐姐成親也沒多久呀,和小姐夫也是新婚小夫妻呢。”
江月慢沒接話,陷入了沉思。
月皊與江厭辭這蜜里調油的新婚生活,是整個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看在眼里的。江月慢和沈元衡成親也只不過比月皊和江厭辭成親早了兩個半月。
可江月慢與沈元衡卻瞧不出新婚小夫妻的模樣。
月皊瞧著江月慢的神色,小聲問“阿姐,你喜不喜歡小姐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