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當
“請進”
看到進門的是邵家大小姐,趙世勛趕忙站了起來。
“恩人,您的兄弟沒事了吧”
“大小姐客氣了,我兄弟承蒙令弟救治,總算是撿回了一條命。趙某感激不盡”
”恩人客氣了,這是夢茹應該做的。“
“今日唐突,還沒請教恩人貴姓”
“一介武夫而已,鄙人姓趙名世勛。”
“我聽跟您一起來的士兵都叫您長官,對您非常的尊敬。想必恩人也是抗擊日寇的軍中英雄。”
聽到邵夢茹這麼說,趙世勛無奈一笑。
“呵呵,敗軍之將何敢言勇。我如今已是潰兵一個,說難聽點那就是逃兵。英雄二字趙某不配。”
“恩人此言差矣,在夢茹看來,恩人殺寇救民,乃是一等一的抗日英雄。他日重回到軍中,必能為國家再立新功”
邵夢茹的勸慰,讓趙世勛低落的心情得到些許寬慰。
送走了這名邵家大小姐,趙世勛坐在老不死的床邊,看著熟睡的老不死的,腦子里卻不斷出現那讓人過目難忘的丹鳳眼。
自己這是怎么了。
而立之年的趙世勛頭一回因為女人而煩躁。
記得自己當年離開東北時曾發下誓言,日寇不滅,絕不成家
這些年輾轉各地,不是沒有人給自己介紹過女人,督促自己成家立業。駐防太原時,自己經人介紹,認識了電訊處的唐敏。
趙世勛性格孤傲霸道,而唐敏則性格溫順體貼。二人在一起的日子可以說是舉案齊眉羨煞旁人。
然而,戰爭時期的愛情卻是極端脆弱。
就在自己準備迎娶唐敏的時候,日寇大舉南下,太原危急。
自己連夜帶人出城設防。
十幾天的血戰,當趙世勛帶著殘兵殺回城內去找唐敏時。電訊處已經是一片瓦礫。
在那以后,陸續又有人給自己牽線搭橋。
可是自己每每想起慘死于日寇手中的親人和摯愛,心中就只有仇恨。除此之外再也容不下其他的東西。
自那以后,趙世勛終年混在軍中,更是跟女人徹底失去交集。
“也許是自己太疲憊了吧。”
趙世勛靠在椅子上,掏出唐敏送給自己的懷表,摩挲著上面的紋路。沉沉睡去。
半個月后。
六月初的一天,太陽再次慵懶的升起,穿過縷縷炊煙,將溫暖和希望再次灑向大地。
文孝村邵家大院廂房的院子里,一個男人赤膊著上身,奮力揮舞著一把二十多斤重的大刀。
粗重有序的呼吸中,大刀被舞動的虎虎生風。
晨光照耀在他結實寬闊的脊梁上,就著汗水,泛出古銅色的暈光。滿是傷痕的皮膚上,健碩的肌肉猶如老樹盤根一樣虬結在一起。
足足舞了半個鐘頭,趙世勛才收刀而起。努力調整著呼吸。
解下腰間的毛巾擦了擦汗水,趙世勛正要收刀回屋,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陣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