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趙世勛回頭看著身后的喜子說道
“你找一個機靈點的手下,明早換上偽軍衣服,拿著鑼到村里去敲。就說要等新的洋灰送來,今天村民不用上工了。”
“是,隊長你放心吧。”
“大柱子你帶人去找點繩子,把這些偽軍都給我雙手反綁捆起來,把嘴也堵住”
“恩”
十幾分鐘后,十幾個偽軍被兩根大繩子串聯在一起,堵上嘴低頭圍坐在地上。喜子和另一名民兵則已經換上了一身為偽軍衣服。
做完這些,趙世勛將喜子和大柱子單獨叫了出來。
“喜子,大柱子。我有事要離開一會,天亮前我就能回來,你倆一定要帶好大家,尤其是不能讓偽軍跑了一個”
“是去邵家嗎隊長。”
大柱子聞言第一個反應過來,語氣中也透著一股恨意。
看著大柱子,趙世勛沒有否認,微微點了點頭。
“恩,有些事情我需要弄清楚,我不能讓老袁他們死的不明不白的。”
“隊長我跟你去,也好有個照應”
“不行民兵們戰斗經驗太少,你走了我不放心”
“可是邵家護院。”
“好了就這么決定了,執行命令”
抬手打斷了大柱子的話,趙世勛用不可違抗的語氣說道。
“偽軍們如果不老實,你倆可以殺雞儆猴,但是決不能開槍,明白了嗎”
“明白,明白。”
喜子雖然不清楚趙世勛和大柱子的談話內容,但是他也從偽軍那里聽出邵家是鬼子的朋友,那不就是漢奸嘛
隊長帶著滿臉殺氣的去,八成就是殺漢奸去了。單刀赴會殺漢奸,喜子看趙世勛的眼神越發的敬佩起來。
將隊伍交給大柱子和喜子后,趙世勛只帶了一把盒子炮便迅速消失在黑暗中,直奔不遠處的文孝村而去。
吱呀,營房的大門被推開,大柱子提著帶血的大刀滿臉殺氣的走了進來。一屁股坐在炕沿上后,將大刀一下砍在炕頭的木扶手上。
鐺。
一聲悶響,沉重的大刀入木一寸,直接鑲嵌在了炕頭扶手上。嚇得地上的偽軍都是一哆嗦,看都不敢看一眼。
“都給我聽好了誰要是不老實,別怪老子的大刀不認人”
凌晨兩點五分,趙世勛憑借著之前的記憶,迅速來到了村子西南面的邵府。
偌大的府院內,此時依然點著星星的燈籠。徹夜不滅的燈火,顯示著主人的富足。高大考究的正門兩邊,兩尊石獅子怒視著前方,震懾著黑夜中的魑魅魍魎。
用黑布蒙住臉面,借住一顆門前粗大的拴馬樁,趙世勛敏捷的跳到了門樓子頂上,縱身一躍跳入了邵府。
沿著墻根,將自己隱藏在黑暗中。趙世勛迅速穿過院子里的影壁,悄悄的繞過下人和護院們居住的前院,穿過幾個門洞后,進入了邵德芳居住的西院。
在邵府住過一段時間的趙世勛很清楚,自從邵德芳的老妻去世后,未免觸景傷情,他一直就只住在西院的書院內。
西院書房有高墻和大門隔離開來,算是邵府里面最安全的一個地方。
悄悄來到書院門前,趙世勛用刺刀插入門縫,小心的將大門的門栓從里面撥開。
邵家書院里面平時除了邵德芳居住外,還有一個守夜的丫鬟跟著居住,這個女人在邵德芳的夫人去世后一直在照顧邵德芳的起居,趙世勛曾聽邵府的下人說起此事,估計算是邵德芳的侍妾吧。
幾分鐘后,里面的門栓終于被撥開。抬手微微一推,木門發出一聲微弱的吱呀聲,打開了一條縫隙。
閃身進入,趙世勛又輕輕的將木門關上插好。
趙世勛曾在尋求邵德芳幫助時來過這個院子一次,依稀記得院子里的樣子。
借著月光,不遠處西側墻邊有一個黑乎乎的東西,上面時不時地泛著金屬的寒光。
趙世勛知道那是一副武器架子,就立在院子里西側,閃爍的寒光是上面立著的十八般兵器。
邵德芳雖然是前清秀才出身,確有一身武藝傍身,也算是一個讀書人中的一個異類。
點著腳尖,趙世勛秉著呼吸慢慢的穿過院子,小心的朝正房摸了過去。
“呵呵,那里來的梁上君子,居然跑到我邵某人這里發財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隨著一聲呵斥,正房的大門嘭的一聲被一股大力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