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隨著更夫的叫喊聲漸漸遠去,一輛自行車沖出黑幕,顛簸著逐漸接近了醉春樓。
抬手和一個醉酒的偽軍隨意的打了一個招呼,男子騎車徑直拐進了黑咕隆咚的巷子。
刷。
一束手電的光柱照亮了漆黑的巷子,在空氣中晃動了幾次后,定格在了醉春樓的后門位置。
咣咣
用力晃動了幾次門環后,一個頭戴瓜皮帽的漢子打開了院門。
“哎呦,是李爺回來了,這么晚了路上不好走吧。”
“不礙事,路上又沒有人。”
隨手將一個銀元扔到對方懷里,年輕的男子指了指身邊的自行車。
“幫我補點氣,車子就放在門房了里就行,明早我去取。”
“哎呦喂李爺您吉祥,你放心,小的一定把您的車擦的锃光瓦亮”
看著手里的大洋,開門的漢子心里可謂是樂開了花。一塊大洋是什么概念,那可是自己一個月的收入啊。
“嗯,對了,把你們這自釀的藥酒給我送點過來。”
“好嘞,李爺您慢走,隨后小的就給您送去。”
滅掉手電,背著手哼著小曲,李弘義大搖大擺的溜達到了劉美娟的院子門前。
白天陪著別動隊的一幫殺星滿大街的蹲守抓人,讓李弘義著實累的夠嗆。
他是本地人,作為土生土長的中條漢子,他最不愿意的就是在街上抓那些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鄉里鄉親。
這段時間為了討好這個權勢極大的特務頭子,李弘義除了變著法的帶他吃喝玩樂外,就是硬著頭皮跟著他到處抓人得罪人。
李弘義這么賣力的討好秦海,當然不是心甘情愿的為日本人賣命。他之所以這麼做,當然是有他自己的想法。
吱呀,小院的大門被輕松的推開,李弘義微微一笑。自己果然沒白疼她,這么晚還一直給自己留門。
看著不遠處依然亮燈的廂房,李弘義哼著自己最喜歡的曲子將院門關上,心里盤算著晚上怎么讓溫柔的劉美娟給自己好好揉揉腿松松骨,緩解一天的疲乏。
然而正當他心里美滋滋的朝前走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風聲。
呼
嗚嗚
“臭小子,別動”
突然感覺一雙大手從身后抱了過來,李弘義下意識往前一躥,想要逃出對方的襲擊。
然而對方的身手還是讓他始料未及,還沒等他邁出步子,一雙鐵鉗一般的大手已經捂住了他的嘴。
突然遭到襲擊,李弘義驚恐中趕忙一個深蹲,然后拼命朝外推對方的胳膊,企圖掙脫對方的束縛。
然而連續多次嘗試后,李弘義發現對方的力氣遠超自己的想象。
由于口鼻被捂呼吸困難,沒一會李弘義的臉色就被憋的通紅。無奈之下,李弘義把心一橫,索性放棄掙扎,轉而去掏腰間的盒子炮。
如今滿大街都是日偽軍的巡邏隊,他相信自己只要打上一槍,對方就會灰溜溜的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