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對方既不愿意出壯丁,又想少交糧食,偽軍排長的臉色立刻變得陰沉起來。而他身邊的一個軍漢看到自己的排長臉色不好,隨即沖著面前苦苦哀求的維持會長呵斥道
“我說王會長,你怎么說也是這四里八鄉少有的讀書人,如今怎么學的跟那些鄉下窮棒子一樣,蹬鼻子上臉了呢
我告訴你,要是惹惱了我們馮爺,你們全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哎呀這位老總看您說的,我們一個小老百姓,就是借我倆膽也不敢跟諸位軍爺耍滑啊。老朽之所以這樣,實在是如今村子里都快沒人了,真是不能再拉壯丁了。”
“好啦”
忽然間,陰沉著臉的偽軍排長打斷了王會長的解釋。
看著對方緩緩的站起身,他忽的一腳踢翻面前的桌子,隨后指著村子里的方向,一字一頓的說道
“三個人,出三個人我就減一半軍糧,否則你們就等著日本人親自來找你們要糧食吧”
“啊別別千萬別驚動日本人。老朽這就去村子里和大家商量,一定滿足老總的要求”
聽到偽軍排長要讓日本人來,王會長當即嚇得面無人色。
他很清楚,要是真驚動了日本人,這五家溝僅剩的百十口人就完了。
很快,在偽軍的威脅下,五家溝村民東拼西湊了兩大車上千斤的糧食,隨后又出了三個壯丁參加保安團才算把這些大爺一般的偽軍給送走了。
一個半時辰后,位于通往陳家峪村的官道上。
隨著馬車緩緩的前行,偽軍排長慵懶的靠在糧食堆上。
迷迷糊糊中,他被當頭的烈日考的有些煩躁,隨即摘下腰間的水壺徑直倒在了臉上。
在微風的吹拂下,馮疤瘌終于感覺到了一絲絲的涼意。
“瑪德這什么鬼天氣,快他娘的把人烤干了”
煩躁的將帶著五色旗徽章的大蓋帽擋在被烈日烘烤的臉上,馮疤瘌一棟屁股換了一個更為舒服的姿勢,準備再睡上一覺。
這次外出征集糧食和壯丁,他馮疤瘌已經算是基本達成了日本人的要求,著實讓他松了一口氣。
作為一個老兵油子,馮疤瘌本來是在縣城駐扎保安團一部。
然而就在不久前,在縣城混的如魚得水的馮疤瘌忽然主動申請調出了縣城,獨自帶上自己的十幾個兄弟跑到這窮鄉僻壤當起了征糧隊。
馮疤瘌如此舉動,在縣城的同行看來簡直就是吃飽撐的沒事干,或者干脆是腦子被驢踢了。
然而面對同行們嘲諷,馮疤瘌其實心里最清脆自己的舉動是為什么。
原來,作為一名老兵痞,他已經敏銳的嗅到日本人最近很可能會有大規模的行動。馮疤瘌很清楚,別看在城里的保安團呆著看似天天吃香的喝辣的風光無比,可一旦跟日本人下去掃蕩,那轉眼就得給人家當炮灰擋槍子。對于這一點,吃了七八年皇糧的馮疤瘌早就摸透了。
就這樣,招呼完手下加快腳步后,馮疤瘌再次進入了夢鄉,準備和周公的女兒再來一個鵲橋相會。
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