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咱們就說好了,你把這些錢都給我,我給你二百斤粗糧外加一百五十斤細糧,咋樣”
“啥,才給這一點。
老五,你這也有點太黑了吧,做人不能這樣見利忘義啊”
聽到對方的報價,鄭老漢的臉色頓時就黑了三分。他很清楚,這些菜金要是放在平時,買一千斤細糧都不是不可能。而自己這位堂弟如今給的報價,可是足足超過了正常糧食價格的兩倍還多。
看到鄭老漢似乎不太滿意,鄭保康不僅沒有絲毫的羞愧,反而臉色一冷。
“我說三哥,你說這話就難聽了。你也不看看村口的告示,如今我賣糧食給八路可是要冒殺頭的大罪的
你要是嫌貴,可以到村長家里去買啊,他們家肯定比我出的價便宜。”
被鄭保康一嗆嗆,鄭老漢的雙肩隨即聳拉了下來。
這姚莊的村長家是什么人,鄭老漢心里跟明鏡一樣。如果被他知道自己給八路買糧食,那自己全家就都完了。
想到這,鄭老漢的態度不得不軟了下來。
“好吧就按你說的價錢,不過你得給我再加五斤咸菜,不然我就是豁出去這趟白跑,我也不從你這買一粒糧食”
看到鄭老漢生了氣,鄭保康雖然有些不爽對方臨了這一刀砍價,但一想到這趟買賣自己已經大賺特賺了,也就沒再堅持。
很快,在收了鄭老漢帶來的軍票后,鄭保康父子倆一起來到了后院的地窖,將三百五十斤糧食扛了出來,隨后幫忙裝在了院門口的毛驢車上。
站在毛驢車旁,鄭老漢一袋子一袋子的仔細數著,直到鄭保康父子將說定的糧食足金足兩的裝在了車上。
幾分鐘后,隨著一壇子咸菜被放在了糧食堆中間,鄭老漢趕忙用幾張破席子將糧食蓋住,然后用繩子牢牢的綁在了一起。
做完這些,他方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老五,你們父子倆先歇著,我就先趕車回了。”
話閉,忙碌完的鄭老漢顧不得喘口氣歇歇,直接抬腿坐在了車把式的位置上。
下意識的拉低自己的破爛氈帽遮住半張臉,他抬手一鞭子抽打在了毛驢的屁股上。
吃痛之下,毛驢嘶鳴了一聲,隨后奮力的拉動了沉重的大車。
而看到毛驢車漸漸走遠,鄭保康的兒子露出了一絲的羞愧。
“爹,咱們這次雖然掙了不少,可是不是有點賣的太貴了。”
“哼,你個毛都沒長齊的娃懂個屁這年月,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何況咱們一個愿買一個愿賣,就是說破天去咱也在理。
再說了,這單買賣你不賺,難道還讓給別人不成”
“哎呦喂這不是鄭五叔嗎怎么,聽您的口氣是又賺了大錢了哇。”
正在和兒子說話的鄭保康忽然聽到身后傳來了聲音,隨即面色一怔。
匆匆的轉過身,他看向一個從不遠處走來的黑衣漢子。
“原來是馬奎侄子啊呵呵,你五叔我就是一輩子受累的命,哪能發什么大財啊。”
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鄭保康隨手拉了一下自己還在發呆的兒子,抬腿就打算回到自家院子內。
而看到鄭保康撂下一句話就要走,馬奎趕忙一路小跑過去,忽然伸手攔住了正要關門的鄭保康。
瞅了一眼對方的身后神情尷尬的年輕漢子,馬奎笑瞇瞇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