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嘎吱在刺刀的撬動下,六毫米后的鋼制觀察窗被緩緩抬起。
“八嘎呀路”
就在趙世勛撬開觀察窗準備朝里面賽一顆手雷的時候,被震暈的車組成員竟然醒過來了兩個。
日軍的叫喊聲中,一個日軍士兵拼命用手去拉扯被撬開的觀察窗,另一個則掏出了一支南部手槍,對準了外面的趙世勛扣動了扳機。
“我日”
啪啪啪啪啪
看到一支黑洞洞的槍口突然對準了自己,坐在機器蓋上的趙世勛也顧不得其他的了,當即一個后翻滾下了車頂。
“支隊長”
這一下,可把不遠處正在阻擊日軍的大鵬幾人嚇壞了,紛紛抄起武器就要沖上來。
“別過來老子沒事”
聽到手下人的驚呼聲,摔下車頂的趙世勛趕緊大吼了一嗓子,示意大家不要過來送死。
此刻他的位置正好被癱瘓的裝甲車擋住,讓后方追來的日軍一時間拿他也沒什么辦法。但如果大鵬他們要上來的話,那可就不一樣了,勢必會被嚴陣以待的日軍當靶子打。
深吸一口氣,趙世勛再次翻身躲到了裝甲車的前方。此刻,裝甲車上的兩挺六點五毫米機槍已經開始突突起來,不斷朝何振東他們傾瀉著彈雨。
而不遠處的日軍看到己方一輛裝甲車竟然還有戰斗力,大喜之余也趁機躍躍欲試,準備發起沖鋒一舉殲滅這些八路軍。
眼看局勢越來越危險,背靠在裝甲車前部的趙世勛深吸了一口氣,不斷在心里告訴自己要冷靜,一定要找到解決這輛裝甲車的辦法。
突然,一股奇異的香味飄進了趙世勛的鼻子。
下意識的嗅了嗅味道,他趕緊附身趴在了地上,探頭朝車底看去。
滴答滴答
順著聲音,趙世勛的眼前一亮。
奶奶的,這車被打漏油了
看著車底已經匯成一小灘的汽油,趙世勛下意識的就伸手掏出了兜里的火柴,準備給車里的鬼子來個火葬。
不過下一刻,他確猶豫了。
看著近在咫尺不斷滴答的汽油,趙世勛的喉嚨劇烈的收縮了幾下。他知道,一旦自己點燃這攤汽油,那用不了多久這輛維克斯就會發生油箱爆炸。也就是說,自己必須要在點火后立刻跑出爆炸范圍,否則就得跟車里的鬼子一塊升天。
可是點火后套撤離雖然沒什么難度,但這麼做確有一個幾乎不可能實現的前提,就是幾十米外的近百名日軍得集體眼瞎。否則,一旦趙世勛脫離裝甲車的掩護,就會立刻被成群的日軍打成篩子。
點還是不點
望著車底不斷落下的油滴,趙世勛忽然感覺自己的喉嚨異常的干燥。他自認為自己是不怕死的,可并不代表他不想活著何況,他在心底還有一些放不下的事情。
死命的扯了扯衣領,趙世勛抬起頭看向身后的戰場。此刻,日軍的攻勢已經越來越猛,而何振東他們也被裝甲車上的機槍壓制在兩輛被毀的戰車后面,處境極為不利。
“媽的人死鳥朝天拼了”
看到這,趙世勛狠狠的一咬舌頭,讓自己在劇痛中清醒了過來。
感受著嘴里血水的咸味,趙世勛知道自己不能再猶豫了,否則不僅自己會死在這,而且還會連累手下幾十號兄弟一起死在這。深吸一口氣,趙世勛掏出了火柴,俯下身對準了車底的位置。
他已經想好了,就算是死,也要拉上鬼子的裝甲車一起上路
“哥哥”
就在這時,趙世勛耳邊忽然傳來了胡天的喊聲。
聞聲看去,胡天灰頭土臉的腦袋不知何時已經探出了河堤邊的草叢,沖著趙世勛大聲的呼喊。
“臭小子別露頭回去回去”
看到胡天似乎要沖過來幫自己,趙世勛趕緊不停的擺手呼喊,示意對方藏好了千萬不要過來。他自己已經自身難保了,實在不想在連累一個。
不過也不知道胡天是被之前的爆炸震蒙了還是會錯了意,這小子看到趙世勛擺手,竟然一縱身從草叢里竄出,然后不要命的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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