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天亮的早,而勤勞的村民起的就更早了。
天才敢蒙蒙亮,寨子里的村民就已經開始生火做飯。等到太陽剛剛爬上山頭的時候,不少村民已經踏著露水開始了一天勞作。
走出屋門,趙世勛伸了一個懶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昨天從何振東那回來后,他幾乎失眠了半宿。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趙世勛腦子里都是老武昨晚的說的話。他實在想不明白,老武為什么要跟他說這些,問這些。
活動了幾下有些僵硬的腰腿,趙世勛走到院子里的水缸旁。解開衣扣,他正打算舀點水洗臉,卻發現旁邊的木架子上已經放好了半盆水和毛巾。
微微一皺眉,趙世勛冷哼了一聲。
“出來吧別偷偷摸摸的藏著了。”
話音剛落,胡天隨即笑瞇瞇的從藏身之處跑了出來。
“哥你咋知道是我呢”
“哼除了你,還有誰能大早上給老子端茶倒水馬屁精。”
看著面前消瘦了不少的胡天,趙世勛輕輕點了一下對方的額頭。
“嘿嘿黑娃哥他們打仗沒的說,但論起這眼力見,比我胡天差遠了。”
聽著趙世勛的“譏諷”,胡天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引以為豪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哼你就說你心眼多得了。”
說到這,趙世勛忽然想起了什么。
“不是讓你再修養幾天嗎怎么剛回來就跑我這來了”
聞言嘿嘿一樂,胡天再次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哥你就放心吧,我這傷口早就好的差不多了。這小一個月的,都快把我躺廢了。”
看到對方確實是沒什么大礙,趙世勛這才放心了不少。
拿起盆里的毛巾掛在脖子上,他看著面前興奮的胡天擺了擺手。
“你也別在我這里杵著了,去前面何參謀的住處,就說我找他有急事,讓他到這里來找我。”
“是”
五六分鐘后,就在趙世勛剛剛洗漱完的時候,何振東已經快步走進了院子。
一照面,看到何振東額頭上居然冒著汗,趙世勛有些詫異。
“哎呦看來何兄弟也起的很早嘛。”
聞言下意識的擦了擦臉上的汗水,何振東微微一樂。
“天一亮就睡不著了,起來打了一套南拳,活動了一下筋骨。”
“哦何兄弟還會南拳”
得知何振東居然會打拳,趙世勛也是一愣。這段時間以來,他還是頭一次聽對方這么說。
“呵呵很久以前學過一點套路而已,談不上會不會的。”
說道這,何振東忽然話題一轉。
“趙兄這么早叫我來,想必絕不是為了和我討論拳法吧說吧,找兄弟我有什么事嗎”
見何振東開門見山,趙世勛趕緊擦了擦臉上水珠,隨手將毛巾扔給了身邊的胡天。
“你去伙房一趟,先自己吃飽了,然后帶上四個人的早飯送到周政委的家里去。”
話閉,趙世勛徑直走到何振東面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振東兄,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去周宇的屋里吧。”
聞言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何振東跟著趙世勛迅速走出了院子,直奔周家而去。
周宇家的一間客房內,在趙世勛給何振東和老武做了簡單的介紹后,四人圍著一張八仙桌坐了下來。
靜靜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老武,何振東觀察了一會對方,發現對岸一直在微笑著看著自己,隨即輕輕的咳嗽了一下,主動問道。
“武先生,我們以前見過面嗎”
聞言呵呵一樂,老武睜開了他細狹的眼睛,主動端起桌上的茶壺給何振東倒了一杯熱水。
“何少校你是民國二十五年從的戎,畢業于中央軍校第十五期步兵科的吧,老家是江蘇南京”
猛的聽對方突然說出自己的出身,何振東愣了一下。他雖然跟趙世勛說過自己是中央軍校出來的,但卻從未說過是多少期那個科畢業的,那年從的戎。
“是的,我是民國二十七年入的學,民國二十九年在成都畢業,我們家世代都在南京經營布匹生意。”
“哦那您的家境應該不錯啊,怎么會突然投筆從戎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