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隨著記憶的回歸,一個濃眉大眼的軍官確再次闖進了他的腦海里。而隨著對方的進入,關三河原本不錯的心情瞬間急轉直下,變得異常的煩躁。
“哎。”
長嘆一口氣,他直接翻身坐了起來。
“奶奶的老天爺啊老天爺你可是真會玩我關三河啊。”
每當他想起自己淪落至此的主要“罪人”竟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時,關三河就忍不住長嘆一聲。
幾天前,當他從胡天口中聽到獨立團曾經在黃河邊劫走過一批軍需棉布時候,關三河當場就傻了眼。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曾經的“仇人”竟然和救自己的人是同一撥。這些日子,他一想起這件事心里就跟堵了一塊大石頭一樣,憋的異常難受。
說實話,關三河其實對被八路劫走貨物這件事早就不那么在意了。畢竟人家八路怎么說也是打鬼子的隊伍,而自己當年幫人干的事也確實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千不該萬不該,關三河如今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救了自己的人和“害了”自己的人竟同一個。
這種巨大矛盾之下,讓他一看到趙世勛就有一種被老天爺耍著玩的羞辱之感。
任由陽光披瀝肩頭,關三河再次陷入了痛苦的糾結之中。
而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胡天確拉著獨立團政委再次來到了關三河他們所在的院子。
一進門,胡天就興奮的直奔自己義父跑了過去。
“義父,俺們周政委又來看你了。”
俯身拉起坐在地上的關三河,胡天興奮的從兜里掏出了一個白色的瓷瓶。
“義父你看,這是俺團長和政委專門托人從恒縣給你帶來的金瘡藥,正好用來治你背上的燙傷。”
由于關三河是刺殺鄧永行動的負責人,因此在審訊的時候,鄧永特意用烙鐵狠狠折磨了一番關三河,將他的后背燙的幾乎是皮開肉腚。這幾天,關三河背上的傷口一直就是胡天最擔心的事情。
聞言愛憐的摸了摸胡天的小臉,關三河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對于已經三十七歲的關三河來說,他早就把胡天當成了自己的兒子。
“關大哥,我聽衛生隊的同志說你的傷恢復的不錯,就順道過來看看你。”
聽到這,關三河微笑著拱了拱手表示感謝。
“多謝貴軍的幫助,我身上的傷已經好多了。”
說到這,關三河看了一眼身邊開心的胡天,最終狠下心走到了周宇面前。
“周政委,有道是擇日不如撞日,既然今天碰到了你,那我也就把話明說了吧。”
“哦,關大哥是有事請找我”
“周政委,你看我的傷好的也差不多了,自然也就不好在此繼續叨擾貴軍了。
我想了一下,打算明天一早就離開這里返回運城。”
聞言微微一愣,周宇下意識的想要挽留對方一下。不過還沒等讓他張嘴,一邊的胡天確已經是臉色大變。
快步走上前拉住關三河的手臂,胡天一臉不解的問道
“義父我記得您以前可是帶兄弟們發誓要打鬼子報國的啊怎么,如今好不容易保住了一條命,難不成您還是要回去繼續當漢奸”
被胡天連珠炮似的質問了幾句,關三河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羞愧的表情。
深吸了一口氣,他將視線從神情激動的胡天臉上挪開,一臉鄭歉意的看著周宇繼續說道
“周政委,我關三河雖說穿了這一身黃皮,但我自問從沒幫鬼子做過欺辱中國人的事情。
而我之所以決定回去,實在是有不得已苦衷。”
“是為了你和你兄弟的家眷嗎”
看著面前神情痛苦的關三河,周宇很快就意識到了對方的顧慮。
“嗯我和我兄弟的家眷幾十口人,現在還都在劉漢良的手里。況且我曾經答應過我那些兄弟,只要我關三河還活著,就一定會照顧好他們的家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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