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九點半,許家壩西南的泗交鎮據點附近。
心的用梯子穿過據點附近的封鎖溝,胡和另外兩個喬莊的戰士如同三只隱藏在黑暗中的貍貓,一路走走停停的來到了據點北面的河邊。
瞅了一眼遠處亮著燈光的浮橋,三人草草的準備了一下,然后相互扶持著慢慢走下了漆黑渾濁的河水。
要胡他們白也是從浮橋正兒八經的走去的,但由于入夜后日偽軍就封鎖了浮橋,再加上橋面正好處于泗交鎮據點的火力封鎖范圍內,因此胡幾人只能選擇最原始的辦法找一段相對淺的地方涉水過河。
嘩啦啦嘩啦啦。進入深秋,河水里開始透著一股子邪門的冰寒,并且一刻不停的往人骨頭縫里面鉆。
雖然三人這一路上已經跑的全身發熱,但體表的余溫很快就被冰冷的河水卷走,使得幾人不一會便被凍得臉色發紫。
不過饒是如此,三人卻還是選擇咬緊牙關,奮力向河對岸移動了過去。
幾分鐘后,隨著一陣略帶顫抖的呼吸聲,胡三人終于踏上了河對岸的土地。
渾身顫抖的站在夜風中,胡用力將身上的衣服擰了擰,然后彎腰將吊在脖子上的布鞋從新穿在了腳上。
河水湍急,三人過河時都是光著腳走過來的。
“兄弟,拿一塊嚼在嘴里,去去寒氣。”
穿好鞋,胡哆哆嗦嗦的走到兩個老兵身邊,將手里的半塊生姜掰開遞給了二人。
嗖噗嗤
突然間,就胡剛剛將一塊生姜遞給身邊一個漢子的時候。隨著一陣尖銳的破風聲傳來,他面前的漢子當即面色一白。
嗖噗嗤
下一刻,還未等漢子喊出聲,他的身子便再次猛烈抖動了一下。
“有敵人”
巨大的痛苦之中,受贍老兵一把摟住不知所措的胡,直挺挺的倒在霖上。
“奶奶的,老子打死你們”
而就在不知所措的胡被受贍老兵乒之時,另外一個正在穿鞋的漢子也發現了藏在幾十步外草叢中的一個黑影。
怒吼一聲,他掏出盒子炮就打算反擊襲擊者。
“別開槍先臥倒”
眼見自己的同伴居然要在這里開槍,胡趕緊焦急的大吼了起來。
要知道這里距離河對岸的鬼子據點頂有二百米多一點的距離,一旦發生交火,那己方的位置就徹底暴露給了不遠處了泗交鎮據點。
被胡這么一喊,那個還在站著的漢子在最后關頭也似乎反應了過來,硬生生松開了自己已經摟到一半的手指頭。
不過也就是他這一猶豫,對面的黑影便再次發動了襲擊。
噗嗤
悶哼一聲傳來,剛剛打算趴下躲避的老兵胸口突然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支弩箭。
“我日你他大爺”
巨大的痛苦之中,中箭的漢子也豁出去了,抬手對準黑暗中的灌木叢就是一陣亂槍。
啪啪啪啪啪啪
伴隨著盒子炮的咆哮,一陣巨大的槍聲也開始沿著空曠的河谷地回響起來。
而就在漢子憤怒還擊的同時,他的位置卻也算是徹底暴露無遺。沒等他打完一個彈夾,黑暗中已經再次飛來了兩只弩箭。
悶哼一聲,連中三箭的漢子再接堅持不住,仰頭栽倒在河邊的泥地里,掙扎了幾下便咽了氣。
與此同時,被槍聲驚動的鬼子據點也開始有了反應。
隨著一部柴油發電機被啟動,一束粗大的光束很快便開始沿著和河堤來回的掃射。緊隨其后,一挺九二重機槍和十幾支步槍也開始朝著漆黑的河灘地咆哮起來。
在曳光彈的指引下,一個排的日偽軍更是在一個班的鬼子帶領下沖出了據點,,火急火燎的朝河岸這邊沖了過來。
見狀,壓在胡身上的老兵用力將自己的武器抽了出來,頂上了火。
“你你沿著河邊的蘆葦蕩跑,我我開槍掩護你。”
斷斷續續的話間,老兵的嘴角已然開始泛起了白沫。顯然,射中他的弩箭頭有毒
話閉,看到胡還在扯著他的衣服猶豫什么,老兵遂使勁將其推了一個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