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行動目前遇到了極大的困難,老武甩了甩發沉的腦袋,暫時將這個難題拋在了腦后。
“你這里任務還是要繼續,如果還是不行我再想想別的辦法。”
說到這,老武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慢慢的站了起來。
由于邵家軒是這里的常客,因此為了防止自己的身份暴露,老武從也不敢在日料店待太長時間。
意識到老武打算離開,邵家軒抿了抿嘴唇,忽然抬手攔住了對方。
下一刻,面對老武疑惑的眼神,他直接拿出了一張紙條遞了過來。
見狀,老武只得接過來放在眼前,低頭迅速掃了一眼內容。
“杜賓經過治療已經脫離危險,隨時可能醒來。”
看到這,老武的臉上的肌肉瞬間抽動了幾下。
顯然,這上面的內容已經觸碰到了他最忌諱的事情信天翁的身份問題。
由于上次刺殺杜賓的人是邵家軒的妻子金美姬,因此老武知道一旦杜賓真的醒來,那說不好金美姬的軍統身份就會立刻在日本人那里暴露
而隨之的,作為她丈夫的邵家軒也必將難逃日軍的報復。
想到這,老武將紙條迅速折疊了幾下,放在嘴里直接咽了下去。
“你確信,他這么快就能醒來我記得你說過,他傷的可不輕。”
雖說知道邵家軒絕不會跟自己撒謊,但此時的老武確還是有點不太相信紙上的內容。
畢竟,他清楚的知道杜賓可是在爆炸中失去了雙腿和半截胳膊,身上的骨頭更是不知道斷了多少根。
這種傷情下,如果能起死回生的話那這小子的命也太硬了點吧。
見老武似乎不太相信自己判斷,邵家軒也趕緊再次重重的點了點頭。
“我確信不瞞您說,我起初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覺得不可思議。要知道,當初我可是也參與過對杜賓的搶救。
為此,我今天上午下班前特意去了一趟住院部,拜訪了杜賓現在的主治醫師。
”
說到這,邵家軒看著老武陰沉的臉色,低頭歉意的鞠了一躬。
“杜賓現在的主治醫師是我的日本校友,據我所知,他是從來不說大話的。”
聽到這,老武的眉頭頓時又從倒八字皺成了一個川字。
就在不久前,他還以為杜賓已經是一條腿邁進閻王殿的人,已經不是個什么威脅了。
如今看來,還是自己太大意了。
想到這,老武深吸了一口氣,用責備的口吻說道
“我會將這個消息設法傳給重慶那邊。不過你給我記住,在這件事上你決不能插手,就是暗中協助都不行”
語氣不容置疑的撂下最后一句話,老武不在停留,直接大步流星的離開了日料店。
入夜,恒縣靠近黃河邊的一個小村子,清河灣。
坐在村北的一處房頂上,獨眼微閉的陸百川呼吸均勻,在月色的映襯下仿佛一尊古老的雕像。
而在下方的院子里,幾名四連的士兵則
目不轉睛的盯著房頂上的黑影,紛紛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站在院子里,戰士們既怕陸百川因為睡著而跌下屋頂,又怕冒然出聲打攪了已經兩天沒合眼的連長休息。
踏踏踏
就在房頂的呼嚕聲越來越響亮的時候,一陣略微刺耳的木門開啟聲徹底打破了院子內的“僵局”。
“陸連長,陸連長你在哪”
站在院子內,剛剛走出屋的李春鳳一連喊了兩聲后,突然發現院內的幾個哨兵正在給自己打著奇怪的手勢,似乎是想讓自己別出聲。
“怎么了李干事”
就在李春鳳被戰士們的手勢搞得有點不明就里的時候,隨著一聲疲憊的詢問聲從房頂傳來,院內的幾個哨兵頓時露出了一臉的失望。
冥冥中意識到了什么,李春鳳歉意的看了幾名四連戰士一眼,轉身看向了屋頂
“陸連長,再過三分鐘就到了與分區電臺聯絡的窗口期了。我想,咱們應該將這里的情況向分區馮政委緊急匯報一下。”
聞言瞇了瞇通紅的獨眼,陸百川低下頭看著下方的人影,沉思了一會后輕輕一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