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當家的,你不會是真要去幫那個姓李的吧”
“廢話,我都答應人家了你沒聽見啊。”
下意識的推開自己的妻子,田把頭從包袱里翻出一小疊軍票,拿在手上數了起來。
見狀,婦人立刻就沖上來搶了回去。
“我說當家的,你這好日子剛過了沒幾天就閑瘋了吧
我可聽我弟弟說了,這個李弘義現在可是日本人的通緝犯,幫他可是要殺頭的”
啪
毫無預兆的,田把頭回手就給了自己的婆娘一耳光。
“閉嘴老子的事情老子自己清楚,你個娘們家家的懂個屁”
一把將軍票從妻子手里搶回來,田把手將其往衣兜里一踹,轉身就將炕上的皮帽子拿起戴在了頭上。
“你回頭告訴你那個廢物弟弟,沒事給我離那些治安軍和偵緝隊的人遠點。
否則要是那天被人給當漢奸崩了,別怪老子沒提醒過他”
話閉,田把頭一把推開擋在身前的婦人,冷哼一聲就走出了屋門。
而就在田把頭走了后不久,一個滿臉大煙相的年輕漢子也搖搖晃晃的走到了田家附近。
人影交錯間,哈欠連天的年輕漢子正巧和急匆匆趕路的田把頭碰到了一起。
“哎呦姐夫這大清早的是上哪去啊”
“大清早個屁這都日上三竿了你沒看見”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擋路”的煙鬼小舅子,田把頭心里頓時如同吃了蒼蠅一樣。這些年,如果不是因為常常要接濟對方,他早就可以洗手不干養老了。
說到這,田把頭也懶得搭理對方,直接側過臉疾步朝前走去。
“切不久有倆臭錢嗎牛氣個什么呸”
惡狠狠的朝地上碎了一口濃痰,年輕漢子摸了摸空蕩蕩的肚子,眼神一轉便朝田家的院子走了過去。
而就在快要接近院門的時候,一陣若有若無的哭泣聲也從堂屋里傳了出了
聽到這,年輕漢子的眉頭頓時一皺,用力推開虛掩的大門就走了進去。
清河灣,中午。
坐在炕頭上,聽著一臉疲憊的李春鳳將水口村一行的情況詳細的匯報了一遍后,趙世勛瞇眼盯著手中的地圖陷入了沉思。
李弘義愿意幫自己搞船,確實有些微微出乎他的意料。不過從對方帶回來的信息來看,即使搞到船也只能是送那幾個飛行員和李弘義叔侄三人離開,對自己這近百口子人的安危根本于事無補。
也就是說,自己一行人要想脫離日偽的圍追堵截,還是得另尋退路。
想到這,趙世勛又從炕上的小桌上拿起早晨收到的電報瞅了瞅。
就在今天天亮之前,九分區的回電也到了。
“團長,這個田把頭靠譜嗎要我說咱們還是聽分區的北上與周政委他們匯合吧,自己人總歸還是靠譜些。而且有咱們獨立團主力的接應,這安全性也有保證不是。”
看到趙世勛遲遲沒有說話,站在一邊的陸百川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在他看來,這個曾經的“二鬼子”李弘義搞得這一出危險系數實在太大。況且就算是李弘義真的把事情辦成了,那也是等于是替別人做“嫁衣”了。
當然,對于后面這個想法,陸百川此時卻也沒有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