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橋墩周圍的敢死隊員大多已經沒了呼吸,五六具遺體緊緊的簇擁在一起,至死都緊緊的靠在橋墩上,怒視著河對岸的侵略者。
眼見身邊戰友的遺體體和幾乎被染紅的河水,最后兩名躲在橋墩后的敢死隊員雙目盡紅。一臉決然中,自知無法撤離的他們用力將捆綁住炸藥的繩子記牢,然后在打光手槍里的子彈后徑直拉燃了炸藥包的引信。
“小鬼子你們下地獄去吧”
“橋要炸了,哈呀哭西樓哈呀哭西樓”
突然見尸體遍布的橋墩下突然冒起了青煙,幾名走下河堤企圖涉水朝兩名敢死隊員接近的日軍頓時大驚失色,趕緊朝剛剛沖上橋面的同伴大喊了起來。
只可惜,他們還是晚了一步。
轟
短暫的延遲后,巨大的爆炸很快便淹沒了石橋和其周邊的一切聲音。
伴隨著一股蘑菇狀的煙霧從河面上升起,古樸的梁莊石橋瞬間被綁在橋墩上的三十斤炸藥一分為二,斷成了兩節。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在空氣中回蕩,震得附近的日軍紛紛趴在了地上。就這樣,在足足過了十幾秒鐘后,漫天的碎石才混合著日軍的碎肉,從天上徐徐下落。
一時間,石橋附近的日軍紛紛四散躲避。
嗡嗡嗡
活塞式發動機的轟鳴聲中,幾架日軍戰機低空從杏河上空掠過,在石橋南岸隨意掃射了一通后,逐漸消失在了南面的天空之中。
而隨著日軍飛機離開,杏河南岸的二團臨時指揮部所在的高地上,走出掩體的沈存志遠遠的看著山下硝煙漸漸散去的石橋殘骸,眼中的淚水慢慢的溢了出來。
剛才他看的很清楚,那些敢死隊員們為了這次任務,選擇了與石橋同歸于盡。
默默哀悼了一會,低頭快速拭去眼角的淚痕,沈存志深吸了一口氣,轉身看著幾名傳令兵沉聲說道
“立刻通知二營長,讓他們上去接替三營下來,然后在距離河堤二百米的地方就地構筑工事,準備阻擊渡河的日軍。”
“是”
目送走了一名傳令兵,沈存志繼續說道
“通知撤下來的三營,讓他們在二營后方一百米的位置立即構筑第二道臨時防線,并與團部所在的制高點用交通壕連成一體,去吧。”
“是”
雖說自己成功趕在日軍的后援部隊過河前炸掉了梁莊石橋,但沈存志很清楚鬼子絕不可能就此而放棄過河。
更何況,剛才自己這邊開打的時候,獨立團那邊的也隱隱傳來了巨大的爆炸聲。
再加上不久前匆匆飛過去的幾架日軍戰機,沈存志估摸著日軍前鋒部隊應該是在獨立團的打擊下快要不行了。不然的話,日軍飛機絕不會如此著急的就離開。
而就在二團開始做出戰斗調整的時候,被杏河阻擋在北岸的日軍也暫時消停了下來。
占據了空無一人的梁莊后,日本人也開始了渡河前的準備工作。
在梁莊內的一處院子里,楠木看著眼前十幾名軍官,臉上的表情幾乎要陰冷的滴出水來。
石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八路炸毀,在加上己方前鋒部隊在幾公里外中埋伏的消息傳來,讓身負大久保利嚴令的楠木大隊長臉色異常的難看。
原本,他這次只要順利完成了支援六十九師團的任務就可以平穩的獲得晉升,從而成為副聯隊長。
然而接連遭遇的意外打擊,卻是幾乎在一瞬間就將楠木原本的打算擊得粉碎。
尤其的前鋒部隊的中伏,讓楠木的心情幾乎差到了極點。要知道,那可是足足一個加強的中隊,是己方三分之一的戰力啊。
盡管還不知道前鋒目前的情況倒地如何,但此刻楠木心里已經做好了前鋒部隊全體玉碎的準備。
他萬萬沒想到,這幫土八路居然會在指揮機關被摧毀后還能調動多支部隊給自己搞這一套。
“楠木中佐我認為大久保利師團長的情報存在嚴重的問題。您想想,前鋒部隊與我們不過幾個小時的路程間隔。如此之下,如果土八路的指揮機關不是完好無損,那他們絕對不可能協調各個部隊做到對我軍的精確襲擊。”
面對心情沉痛的楠木中佐,一名大尉軍官不顧身邊同僚的勸阻,直言不諱的將己方受損的責任指向了六十九師團司令官大久保利將軍。
“八嘎呀路龜雄大尉你如果還有一點作為軍人的榮譽感,就不要再把自己守橋失敗的責任怪到別人身上”
“錢谷少佐,您這話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