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上官一直在猶豫,一名軍曹主動湊上來問了一句。在他看來,面對己方如此猛烈的火力打擊,剛剛那挺孤零零的機槍不是被消滅就是早已經跑了個沒影。
聞言沉思了一會,北道田望著仍然寂靜無聲的麥田,臉上的遲疑之色愈加的濃烈。
說實在的,如果只是幾支步槍的襲擾他根本就不會在乎。但是剛才那陣讓人心頭狂跳的輕機槍掃射聲,確是讓北道田不敢再有絲毫的大意。
畢竟,根據以往的經驗如果土八路部隊中裝備有機槍的話,那絕對就不是什么散兵游勇而是正兒八經的正規作戰部隊。
“這樣你帶一個班進去搜索一下,小心點。”
思來想去,面對這挺卡在己方必經之路側翼的輕機槍,一貫謹慎的北道田還是決定先清除了它再說。
很快,在數挺輕重機槍的掩護下,一個班的日軍士兵慢慢的站起身,小心的越過田壟走近了綠油油的田野。
麥田里,聽到雜亂的腳步聲果然再次響起,老不死的深吸一口氣,將手中的駁殼槍緩緩放平在了眼前。
咣
突然間,伴隨著一枚被做成詭雷的邊區造轟然炸響,騰起的煙霧在掀翻兩名日軍的同時,也將大片的麥田吹的劇烈搖晃了起來。
頃刻間,幾名進入麥田的日軍身影也借著麥田的晃動出現在了老不死的幾人視野中。
啪啪啪
砰砰
噠噠噠
雖說機會只是一閃而逝,但早就蓄勢待發的老不死的他們還是抓住了機會果斷開火。
爆豆般的槍聲中,手槍步槍夾雜輕機槍一起射出的子彈,在穿透搖曳的麥田后幾乎是瞬間就將數名來不及反應的日軍打翻在地。
“支那軍五臺五臺”
“撤快撤”
日語的喊叫聲中,剛剛得手的老不死的甚至連彈夾都不敢換,直接轉身拉起身邊的機槍手就開始在麥田里匍匐前進。
與此同時,再次被伏擊的日軍自然也是惱羞成怒,紛紛開始發瘋一般的好槍響的位置開火。
一時間,狂暴的彈雨在麥田里滾滾掃過,將大量的麥穗打落在地。
不僅如此,幾名日軍甚至冒險前沖了幾步,然后用力朝老不死的他們剛剛藏身的大致位置投出了幾枚手雷。
咣咣
短暫的延遲后,狂暴的氣浪帶著破片在麥田里瘋狂的翻滾,將大片大片即將成熟的麥子撕碎后揚到了天上。
老不死的他們這邊,雖說幾人已經被近距離的爆炸震的腦袋嗡嗡直響,但他們卻不敢有絲毫的停留,甚至連看一眼身邊的同伴的時間都沒有,只能機械似的朝前爬行,以期望能逃過日軍的火力殺傷。
“八嘎呀路二班也沖上去給我消滅這幾個該死的支那軍人,把他們一個不剩的全部殺死。”
根據剛才的槍聲,北道田很肯定對方撐死也就五六人的規模,而且距離己方并不遠。
面對這種極小規模的偷襲,他自然是不會輕易放過對手的。更何況,那些個該死的土八路還打死了他近十名手下,簡直可恨至極
很快,在手雷的爆炸剛剛停息后,近二十名日軍便齊刷刷的高舉著刺刀,開始迅速朝老不死的他們幾人的方向追了上去。
沒多久,在穿過幾十米的茂密麥田后,日軍果然在一大片倒伏的麥子中發現了一具八路的尸體。
除此之外,地上兩條清晰的爬行痕跡分外明顯,說明偷襲者才剛剛逃走。
“在哪里,哈呀哭西樓”
憤怒的吼聲中,圍攏過來的日軍一邊順著地上的痕跡朝前繼續搜索,一邊不停的開槍朝任何可疑的目標射擊。
尤其是一名帶隊的軍曹,臉上更是寫滿了憤怒。在剛剛的戰斗中,他的手下竟然被這些潛藏于暗處的八路接連擊殺了五人,可謂是損失慘重。
此時此刻,他恨不得馬上追上這些敵人,然后將他們挨個殺死以洗刷自己遭受到的羞辱。
不過,就在追擊的日軍以為自己即將要抓住那幾個殘敵的時候,在他們兩側卻突然又響起了步槍的射擊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