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櫻褪去了帝君的光環,走回了原來初遇玉玦的那個小庭院。
奶娘躺在床榻上,雙眼緊閉。
“嬤母的情況如何了醫師怎么說”
小櫻坐在床邊,雙手捧著奶娘的手。
奶娘這些年沒有做什么粗活,手指關節處也沒有什么老繭。握起來,有很溫潤的感覺。
小櫻覺得,那是安心的,踏實的感覺。
恭敬的立在一旁的侍女,小聲回答道“醫師說,嬤母是心火太旺,情緒起伏太大。心力虧損導致的,肝氣郁結。需要,慢慢調養著。”
這些話說了,等于沒說。小櫻不滿的皺起眉來,讓一旁的侍女抖若篩糠。
侍女以為,自己這條小命,是要玩完了。
平日里,只要這位女帝一發火,一皺眉。定然有內侍或者侍女,被賜死。
“滾下去。”
小櫻的話,讓侍女如蒙大赦。在出門口的時候,腳下被門檻絆了一下。
眼看著就要和大地親密的狠狠的接觸上,被一雙手扶住。
侍女抬頭一看,更是驚住了。
這不是,剛剛回宮繼任的新帝君,流落民間多年的大公主嗎。
“奴婢,見過”到這里,接下來的話就卡住了。
侍女難為的抖著,不知道要如何稱呼玉玦。
是稱之為公主殿下,還是帝君
“行了,你先下去吧。”玉玦開口,讓快要急死自己的侍女離開了。
外頭的動靜,里面已經聽全了。
在玉玦進門之后,小櫻的視線就已經轉了過來。
望著迎著光走進來的同父異母的親姐姐,小櫻有些想哭。
“其實,我很羨慕你。”小櫻握著奶娘的手,還維持著坐在床邊的姿勢。說的話,卻是對著玉玦。
玉玦來到床邊,檢查了一下奶娘的身體情況。
小櫻接著說著“流落民間,能做一個普通的人。這是我,多么盼望的日子。”
“帝君活著的時候,當我們幾個孩子是棋子。若是對他有用,對南舫國有用,便能得他多看兩眼。若是沒用,他的眼里,從來都不會有廢棋的位置。”
“哥哥們如此,我亦如此。”
小櫻獨自說著,玉玦靜靜的聽著。
原來,廖籌仁活著的時候,從來沒有將這幾個孩子作為孩子。他也沒有給幾個孩子,一點父愛。
身為帝君之子的三位殿下,對于自己的父帝,有敬畏,有期盼。
他們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得到父帝的認可。
小櫻沒日沒夜的修煉,終于讓廖籌仁的眼中,有了她的一席之地。
可當時的廖籌仁寵愛一位妃子,眼看著就要晉升為南舫國的帝后了。
那妃子姓姜,位份在貴妃之位,宮內人尊稱為姜貴妃。
因為有廖籌仁的寵愛和放縱,姜貴妃以幾位殿下的母妃自居。說什么替他們死去的母妃,照顧他們。
姜貴妃讓人調查了一些,幾位殿下的喜好。
偏偏送來的東西,都是幾位殿下所厭惡的東西。不管是穿的用的,還是一些吃食。
若是哪位殿下不領她的情,姜貴妃便抓到把柄去廖籌仁面前告一狀,吹吹枕邊風。那幾位殿下,定然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久而久之,小櫻是第一個開始不顧及面子,也不在乎被處置。和姜貴妃對著干,硬是將姜貴妃惹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