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
他可是小男子漢,怎么會怕針呢。
南溪一打岔,南澤情緒頓時好了許多。不過這樣也很是讓人擔心,她怕萬一復診的結果沒那么好會讓弟弟崩潰。
希望阿爹阿娘祖宗先輩們能保佑弟弟治好病,重新再站起來。
姐弟倆這一晚都睡的不是很踏實,第二天起來都帶著兩個黑眼圈。
南溪第一時間去看了下自己泡的糯米。泡了一晚上的糯米會更容易蒸熟,能省下許多時間。
今日得大忙一場,鍋里是休息不了的。所以早上她便將家里最后幾個蛋全煮了。早飯中飯都是這個,將就一下。
南澤沒有意見,乖乖坐在灶前吃著雞蛋喝著水。別的他幫不了忙,燒燒火還是可以的。
吃完雞蛋姐弟倆就開始干活了。做糯米米酒和之前做梗米米酒差不多,都是要先把米給蒸熟。五十斤糯米分成五鍋去蒸,南溪端起來也不甚費力。
只是天熱,又是在灶間,熱上加熱肯定是很難受的。燒火的人就更難受了。灶前又悶又熱還不能出去透氣,小家伙臉紅紅的滿頭汗卻是一點怨言都沒有。
南溪心疼他,時不時便打點井水擰個帕子給他擦一擦。
一鍋糯米差不多要蒸上三刻鐘,蒸完還得放涼和曲,五鍋蒸完已經過午時了。
南澤暫時能休息休息,在屋檐下吃個雞蛋喝喝水。南溪還不能休息,糯米黏性很大,她得將蒸好的糯米用筷子一點一點打散,等涼到合適的溫度就拌上酒曲。全弄好了還要端到小房間里去將它們鋪到小酒缸里。
五十斤糯米蒸完放進去也就占了一半的酒缸,不過米酒出酒多,現在看著才半缸等過兩日自己加了水,再發酵那酒就得蹭蹭蹭的漲。
等著吧。
南溪在糯米中間戳了個坑,然后才將酒缸封起來。
封酒缸也是有講究的,像這樣還需要發酵的米酒不能封死。具體什么原因她不清楚,反正前輩們的經驗就是這么教的。她直接拿干凈的舊布包了大坨干草堵上。成品酒的話可以用布和泥來封,等泥干了差不多也就不透氣了。
封好酒缸后,南溪坐在地上休息了好一會兒。
真真是累啊,幾十斤的糯米端來端去,還要一直攪和,兩只手就沒停過。現在是又酸又漲等明日估計動一下就得疼。
這才五十斤呢,以后要是做更多酒怎么辦
弟弟才八歲,就算病好了也不能讓他干這些重活。自己也才十五呢,身體底子本來就弱,真要累出個好歹那也太不值了。
她想在這個美麗的島上幸福美滿的過上一生,而不是累死累活帶著病痛過一輩子。
這個問題該怎么解決她得好好想想。
南溪這回累的狠了,休息了兩三日才緩過來。中間給酒缸里加了一次水,剩下的就不用再管等著出酒就是。
第四天是她和舅舅約好了要送弟弟去南黎府復診的日子。自己人有船就是好,不用等村里那班過路船。天才亮沒多久他們便出發了。
“舅舅,你這走的不是我們這邊船走的那條道吧。”
“肯定的,你們村里的過路船還要繞灣去接其他村的村民,然后去臨陽。我們是直接去南黎,那不一樣的。”